杨淑晴的双眼仿若钢刀一般,似要把苏珢初碎尸万段一般,忍不住的小声嘟囔道
“苏珢初就让你风光这一会,到时候我让你哭都来不及哭。
大家都沉浸在惊讶中,苏珢初忽然闻到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芳气袭人,眼前仿佛有无数的利刃朝着自己而来,耳畔传来都是一阵阵刺耳的声音,耳内嗡嗡作响,嘴角充斥着血腥的气味。
仿佛看到她的辰儿才刚出世,就被处以了极刑活生生的被人剥皮抽筋,削肉拆骨,所有的怒气冲破了所有的理智,热气腾腾的茶,在手中端着,一股强烈杀人嗜血的冲动,再也按耐不住。
这幻化出奇景的茶,除了茶技之外,还要有一种特制的水,这种水极致特别,温度极高。但水里面有一种东西,可以入口即化,喝起来更是感觉不到热,喝进腹内,更觉得身体通透,精神爽朗。
可是这种东西若是暴露在外面,或者洒在人的身上,灼热的温度会烫伤皮肤,随即化脓。留下永远难以没灭的伤疤。
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双眼通红的苏珢初,老夫人仍然笑意盈盈的在对苏珢初赞不绝口,苏婉盈在旁边早已察觉到苏珢初的异常,满脸盼望着苏珢初能够把茶水倒在老夫人身上,到时候老夫人身受重伤,苏珢初你就死定了。母亲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永远能击中人的要害。
苏珢初如同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鬼厉一般,双眼通红,可是坚强的意志力,还有一丝的清醒。茶杯落地,尽管她用整个身体抱住老夫人,但是茶水还是有一部分倒在了老夫人的身上。
老夫人瞬间发出来一系列的惨叫声,众人都惊怒了,苏珢初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跪倒在老夫人的脚下,所有的人都手忙脚乱的,取凉水,请御医,老夫人受伤,让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
杨淑晴的目的达成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面上一脸公正,大声怒吼道:“你这个不孝女,老夫人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敢拿滚烫的茶水泼老夫人,就算处死你这个不孝女,也不为过,来人给我带进柴房,等老爷发落。”
苏珢初面色恢复如初,一心想着老夫人的伤势,尽管她有所有的防范,却还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丧心病狂的敢对老夫人下手,让自己百口莫辩,名声扫地,死有余辜。
苏珢初自己必须全力以赴,要抓准时机,为自己博的一线生机。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拖着沉痛的身体看了看老夫人的伤势,伤势伤在腹部,被烫伤的地方已经血红了,苏珢初命人拿来凉块敷在老夫人的伤口上。
可是还未接近老夫人,就被几个人连拖带拉的拖到柴房之中。
苏珢初只好在柴房里呆着,但并不闲着没有闲着,拿着白花花的银子,买通了下人,给自己弄来几幅药材。配制烫伤的良药。
前世的自己在战场上打杀,烧伤,刀伤早就习以为常,并且有一套特别的治疗方法,现在耽误之际,就是要先治疗好老夫人身上的伤。
苏珢初引来老夫人身边的于婆婆让把她精心配制好的烧伤药,悄悄的送到了老夫人的身边,并嘱托她千万不要为自己求情。带把药涂抹在老夫人的伤患处,什么都不用说。
这一味药里用的是苏珢初的鲜血做药引子,涂抹上去,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传入四肢百骸,痛楚瞬间消除了一半。清凉过后,便有些许的血腥气息,散发在空气中,再看伤口,四周萦绕着粉红的气息,竟然有复合的迹象。
老夫人精神也好了很多,在多次询问于婆婆才知道,这服药是苏珢初配制的,用鲜血和极为偏僻的药材,据说是有奇效。
于婆婆并未求情,老夫人心中慢慢由愤怒转为心疼,似自言自语的对于婆婆说:“这孩子也不是故意的,而且还不惜用鲜血为药引治疗烧伤,看来她是个好孩子,你随我到老爷那里走一趟。我不能因为我的一点小伤,让这孩子受了委屈。”
于婆婆赶忙连声附和着:“老夫人英明,这孩子母亲死得早,临死之前还托我照顾这孩子,说来惭愧,这些年为这孩子做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杨淑晴看着从柴房里出来,仍然看不到丝毫恐惧狼狈的苏珢初,心中的火气更胜了,看着旁边准备好的刑具。心里的怒火瞬间平息:“不孝女,老夫人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敢伤害老夫人,我今天要是不薄你一层皮,你不知道错。”
苏珢初一脸平静:“大夫人,所有长眼的人,都知道这事太过蹊跷,你不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就滥用私刑。到时候真相大白的时候就不怕这私刑用到你身上。”
杨淑晴脸色惨白:“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苏珢初面露怒色,奋力挣脱掉几个压制他的仆人,跟杨淑晴对视着:“母亲这件事情不调查清楚,就让我受到平白无故之冤,母亲可舍得,就算是母亲舍得,我也不愿意看到母亲后悔,聪明反被聪明误。
杨淑晴惊慌失措,惊怒着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一阵阵芳香袭来,杨淑晴面色巨变,赶忙捂住鼻口,可是推门而入的苏致新却双眼通红,顿时陷入了极度焦躁的状态,整个人如同发疯了一般,朝着杨淑晴打去,苏珢初嘲讽的看着一切。
苏婉盈原本想看看被刑法折磨遍体鳞伤的苏珢初。推开门来,却看到暴躁的老爷,如同疯了一般,拳脚相加的对着自己的而母亲打去,苏婉盈死死的拉住父亲,眼角含泪。凉风袭入。一刻钟的世间老爷便恢复了理智。
苏致新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冷静过来,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然有一丝的错愕。
苏珢初走上前去,一脸无辜的说:“父亲,难道您也中了此毒?”
苏致新面色巨变,低声怒吼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苏珢初跪倒在苏致新的面前不卑不亢的说:“父亲,您当日同女儿的情景一模一样,都是瞬间丧失了理智,做出了一系列荒唐事,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也就说明当时有意伤害老夫人的并不是我。”
“就像老爷刚才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说站在您眼前的是夫人,就算是任何人,只要中了此毒,都很难幸免于难。”
苏致新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永远不知道在这个丞相府中居然有着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亲身体验,怕是苏珢初就算是说破了嘴,他也一个字都不相信,他又差一点冤枉害死这个女儿。
苏致新双眸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此人算计都算计到他头上了,立刻拍案而起,下令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虽然苏致新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但是毕竟受伤的是老夫人,单凭这一点,他便领着苏珢初来老夫人这里,跟老夫人请罪。
老夫人听完所有的前因后果,赶紧让苏珢初起来,一脸的笑意融融:“好孩子,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能在瞬间恢复理智也很了不起了,而且为了救我自己也伤的不轻吧,更难得是居然用自己的鲜血做药引子,来医治我老太婆的烫伤。这份孝心我是知道的。”
“别说这件事情不是你,就算是你,我也不会计较的,傻孩子,你还年轻,我已经老态龙钟了,对于孩子,我疼爱还不及,怎么回去责备你呢?
苏珢初叩头谢恩,这个府中,唯一能够真心对待自己的便是老夫人了。
苏致新跟宫中的御医询问此事,宫中的御医对此很是惊奇,但是也知道个大概,仔细的同他讲了,苏致新如同气炸了一般,当晚就命人挨个搜查,最后在苏柯儿的房间里找到了迷幻的毒药。
苏致新只知道这个女儿是愚笨了一些,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为了报复苏珢初居然无所不用其极,伤害老夫人不说,还阴差阳错的用到了自己头上,一怒之下便把苏柯儿打了个半死,落了个终生残疾的下场。
此劫一过,整个府中消停了半日,杨淑晴在房间里养伤,苏婉盈日夜不眠不休的在跟前照顾,苏柯儿整日在房中以泪洗面,她这一辈子算是完了,怪只怪自己太蠢,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亲生断送了自己的后半生。
苏珢初难得清静,想去看看赵婆婆,想要谢谢她当时伸出援助之手,如果不是她帮忙,自己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脱险,同素紫两个人朝着后院走去。
走过长长的回廊,路过假山,便听到一阵阵女子的啼哭,苏珢初走上前去,便发现了六神无主的苏蓉儿。
对于这个沉默寡言的苏蓉儿,她低调软弱,胆小怕事,安分守己,便好奇的走上前去,还未来得及询问,却看到面目可憎的侍卫,正在狠狠的掐着一个衣着普通,英俊潇洒的少年郎。
侍卫的力气相当大,此刻的少年郎身受重伤,面色通红,拼死的挣扎,手脚徒劳的舞动着,想给自己挣个一线生机。
苏珢初一惊,这个是府中的大少爷。
这个大少爷的身份相当的特殊,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有人说是老爷捡来的孩子,有人说是老爷的私生子,有人说是老爷好友的孩子,但是说法不一,唯一可以确信的是这个孩非常受老爷的宠爱,就连老爷当您的嫡子,也没有他在老爷心中的分量重。
苏珢初没有蠢到,自己三脚毛的功夫可以对付得了两个带刀侍卫,可是该怎么救他呢,怪不得软弱无能的苏蓉儿,只知道在那啼哭,八成是想要救他,却没有主意吧,
沉思间,只见那个少年郎已经停止了挣扎,眼看着呼吸多,进气少了,垂着脖子,如同将死的鹅一般。整个人倒在地上,面色铁青,看样子似乎被人活活掐死了一般。
“回去禀告夫人,他死了,走我们去要赏银。”
素紫满脸惊讶:“小姐,这件事跟大夫人有关。”
苏珢初点点头:“所以这个人我们必须救,你想办法引开两个人,我来救人。”
两个带刀侍卫武功极好,不远处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怕是惹祸上身,便看了一眼少年郎匆忙的离开了。
苏珢初悄无声息的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胸口,还好还剩下一口气,便俯下身子紧按他的胸口,反反复复按了几次,毫无反应,整个身子趴了上去,对着他铁青的嘴唇嘴对嘴的跟他渡了几口气
就当苏珢初快要气尽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咳嗽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少年郎,漆黑明亮的双眸,惊恐的睁着眼睛,细密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氤氲的双眸冒着水汽一般。
苏珢初心中一惊,这个少年郎真是漂亮的不像话,白皙的肌肤近乎透明,英俊深邃的如阳春白雪,如中秋之月,这般温润如玉倒是很能勾人心魄。
少年郎如同傻子一般看着自己,苏珢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再看我还给你渡气。”少年郎想要惊叫,被苏珢初一把捂住了口。
“不想死的就给我闭嘴。”
“我是苏珢初,刚好路过这救了你,刚才在暗处听到两个带刀侍卫说,他们是大夫人的人。想必是看你备受宠爱,才对你起了杀心。想要自保吗?回去告诉老爷是我救了你,一定要让老爷知道府内的侍卫要杀你,让老爷把府内的侍卫全都换一遍。”
现在要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此刻她的目光迸发出滔天的愤怒,少年郎一下看呆了。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他也聪明,换上下人的衣服,小心翼翼,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苏珢初也小心翼翼的离开,不想刚离开,就感到身后有人,回眸看到少年郎那张及其漂亮的脸蛋。
少年郎看了看眼前十四岁的少女,心思这般深沉细腻老成:“我应该怎么谢你啊以后?”
苏珢初不以为意:“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你赶快离开吧。”
少年郎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叫万念,你年龄这么小,却救了我,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苏珢初笑了笑,并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素紫小声的说:“小姐别忘了,刚才我们是被苏蓉儿的声音吸引的,想必是我们所做所说的她全部都看到了。”
“如果她跟大夫人告状,我们搅了她的好事,她一定会报复我们的。”
苏珢初不以为意:“没关系,我们的梁子早就跟她结下了,多这一件事,少这一件事,都无关紧要。我和她早就水火不容。”
苏蓉儿站在身后极为唐突的说了一句:“我不会说的,大姐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
苏珢初点点头,径直往前走,苏蓉儿死死拉住苏珢初的手:“大姐,刚才谢谢你救了万念,万念人很好,曾经还救过我的命、要不是他,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亲眼看到他有难,我却什么都不了,要不是大姐出手相助,我怕是要抱憾终生了。”
“为了报答大姐的救命之恩,大姐请跟我来。”
苏珢初跟着苏蓉儿,来到了草丛中,草丛中孤零零的立着一座墓碑,墓碑上趴着一堆死去的乌鸦。
乌鸦本就视为不祥之物,是大没大落的象征。要是被人发现,还不得要亲手撅了母亲的坟墓。
苏珢初嘴角掠过一丝冰冷的笑意,眼神隐藏着极深的恨意。娘亲一生薄命,生前受尽人生疾苦,死后却被别有用心的人挖坟抛尸。很好很好。
还不光如此,苏致新最在意的就是这顶乌纱帽,如果被他看到这情景,自然而然的就会联想到我这个女儿,定然是天生孤煞,注定会毁了他的仕途。轻则会把我赶出丞相府,重则就会让我血贱当场,消灾免祸。
一箭双雕的政策,果真够狠够辣。
苏珢初极冷的双眸迸发出狡猾的目光,三小两下把一堆死乌鸦打包,悄无声息的派素紫扔到了她家的祖坟上。
虽然杨淑晴正在养伤,但是没有一会的功夫苏婉盈带着老爷还有一大对人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走来。
“父亲,我这几天老是做噩梦,总是梦到在家东南方向血光连天,醒来仔细一想,家族的东方不就是那个大娘的坟墓吗?所以带来父亲一起来看看。
府里的二夫人李氏随声附和到:“最近几天我总是看到天边的乌鸦,一闪而过飞落后院,发出一声声惨叫,最后不见了。”
几个人也都开始随声附和着,都一同见证了这个奇怪的现象。
苏致新听了众人的话,心里顿时升起纠结的情绪,最后一脸坚毅。
苏婉盈一脸期待的走道东南方向的坟头,掩饰不住笑意:“对了这个是大小姐亲生母的坟地,把大小姐叫来吧。”
众人面脸期待的走道墓地,却赫然的发现在坟地上赫然站着一只美丽的白鹤。她通体全白如雪。高贵的站在坟头,如同从天而降的仙子一般。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苏婉盈更是不明白乌鸦为何会变成白鹤。
苏致新顿时笑的红光满面,白鹤一只是吉祥的象征,现在落在此地,更是吉祥的兆头。
此坟墓是初儿母亲的坟墓,那带来祥瑞的一定是初儿。哈哈哈。这是上天的眷顾。
既然是吉祥的兆头,我明天会挑个吉祥的日子,重修坟墓,一定要好好的修正修正。留住这祥照。
这是上天暗示,看来初儿要走鸿运了,整个家族就靠你了。
苏珢初笑意融融,笑未到底眼底就消失不见。苏致新果真是凉薄之人,众人说她命带双煞,便把她抛弃仍在乡下不闻不问多年,众人说她鸿福便一口一个初儿亲热的叫着,与他亲近很多。
不过没关系,凉薄的世界,最不该的就是感情。
苏致新第一次真正的看了一眼苏珢初:“今天我高兴,咱们一家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通知厨房准备家宴。”
家宴中,万念看着从未在席中出现的苏珢初,心中暗自惊讶,点了点头,跪倒在苏致新的面前。
苏致新很是惊讶,连忙把苏万念扶了起来。
苏万念一脸委屈;父亲孩儿今天在院中玩耍,忽然来了几个带刀侍卫,说是受大夫人指使,要害我的命,幸亏苏珢初聪明,救了我,要不然父亲就再也看不到孩儿了。”
“这个苏府我真的是呆不下去了,在呆下去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苏致新一脸不可思议,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来人把大夫人给我叫来。反了她了。
杨淑晴并不知道前厅发生的一切,一脸的洋洋得意躺在床上。忽然有人传信要她去前厅。
她满心的得意,苏珢初你死到临头了,老爷此刻让我去,指定是发现了那满坟头的乌鸦,定然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喊我去的。
她被众人抬到了前厅,看着此刻跪倒在地的苏万念,内心忽然一阵惶恐,训斥一帮无用的手下。但是转念一想,量他也不敢把自己供出来。
笑容满面却对上老爷阴沉的脸,苏婉盈却是面色如土,察觉到有些不对,理不出头绪,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小心翼翼的看着苏致新:“老爷,叫我来什么事?”
苏致新一脚踹到杨淑晴的胸口上,连滚带爬的滚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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