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卓一凡说的,这血玉蝉的玉质,不同于普通的玉,所以,通过人的血肉可以重新养回鲜艳的色泽。
卓一凡怀疑,那赵先生家床板底下的女尸就是用来供养血玉蝉的。
只不过,血玉蝉的事儿被外人知道,有人寻上门来抢夺,并且,以为血玉蝉被供养在赵先生的家人身上。
所以,那人用残忍的剖腹法,杀害了他的一家人。
“这东西的玉质再好,也只不过是一件东西而已,那凶手未免也太?”我紧紧的咬着牙,脑海之中却是在想着,我家破人亡的原因,是不是也因为这血玉蝉,怒从心起,抓起玉蝉就砸到了地上。
“诶呦!我的小祖宗啊,这东西有多重要你知道吗?”卓一凡立马蹲下身把玉蝉给捡了起来。
我看着那玉蝉,红着眼眶说道:“能比人命重要吗?”
“胖九,能不能比人命重要,是要看“背后”的那个人怎么想,不是由我们判定的。这东西不管你是怎么得来的,别再调查了,你好好看你的书,学你的本事,等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能当上学徒了。”卓一凡说着,将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却猛的抬起头来,瞪着卓一凡,有些失控的吼道:“我进这当铺,为的就是要弄清这些事,否则,我早就跟我家人一起“走”了。”
说完,这眼泪就不争气的滚了下来,这些年,我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落泪,想奶奶,想爷爷,想爸爸,还有琴姨和兰青姐,还有村里的那些叔伯和水生。
我觉得自己太没用,都已经两年了,却没有调查出任何的眉目。
“胖九,你家人,也是因为这血玉蝉死的?”见我情绪激动,卓一凡已经猜到了。
我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掉着眼泪。
卓一凡有些不知所措:“胖九,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我最怕看人掉眼泪了,不就是想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么?走,找那白罗刹去。”
之前还十分忌惮萧冷冽的卓一凡见我哭了,顿时就心软了,拉过我的手腕,带我朝着萧冷冽的房门走去。
萧冷冽的房里已经就漆黑一片,卓一凡伸手用力的拍了好几下门,确定里头没有人之后,抬脚就朝着门上,用力的猛踹了好几脚。
只听“嘭”的一声,木门重重的拍打在后头的墙壁之上。
从萧冷冽的房里居然透出了一股子寒意,让立在门口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啪嗒!”卓一凡将灯打开,萧冷冽的房间,干净简洁,不过正因为太过于简洁了,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过的。
这房间里,除了床上放了好几床的棉被之外,没有一件生活用品。
“这真是他的房间?”我侧过脸,看向卓一凡。
卓一凡点了点头:“没错,他很少来当铺,来了就住这。”
卓一凡一边说,一边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这抽屉里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小子什么情况?”卓一凡眉头紧蹙,萧冷冽这“干净”的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我看着那红色的被褥和床单,也是一时之间没有头绪,原本以为进来之后会发现很多有关于萧冷冽的秘密,他是那般神秘的人,我对他也充满了好奇,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什么都没有。
“来帮忙,把这被子抱到一边去,看看这床底下有没有什么玄机。”卓一凡示意我把床上的被褥给抱走。
我这刚刚一伸手把被褥抱起,里头就有一沓东西掉了出来。
卓一凡俯身将掉到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发现是十几张有些泛黄的纸,这纸好像是很早之前的报纸。
上头记载的是关于血玉蝉拍卖的新闻,不,如今应该说是旧闻了,原来那时候就已经有人在出手血玉蝉了。
并且,这名字还十分怪异,叫做“尸香玉蝉”,最后这“尸香玉蝉”被一个神秘人给买走了。
“神秘人?”我盯着报纸上一个男人的图片看着,因为这报纸太过于久远,所以上头的图片非常模糊,就连这背影都看的不大清楚。
不过,旁边“尸香玉蝉”的图片倒是被拍的很清楚,跟爷爷留下的这块几乎是一模一样。
“卓一凡,你说,这血玉蝉是不是有好几块?”我凝眉,问卓一凡。
卓一凡正蹙眉沉思,还没有开口回答我,就听到身后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七块!”
我和卓一凡的肩膀都是一颤,紧接着猛的回过头去,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的萧冷冽。
只见他那幽蓝深邃的眸子望着我和卓一凡,卓一凡愣了一下,紧接着下一秒挺了挺胸,咳嗽了一声。
“白罗刹,你是不是想要拿到赵先生的血玉蝉,所以,才杀了赵先生一家。”卓一凡微微抬起下巴,一脸严肃的盯着萧冷冽。
“不是我杀的。”萧冷冽淡淡的回了一句,直接就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目光中透出了冰冷:“你们为什么在这?”
“我,我,我们当然是怀疑你了,你是鸿儒的人,我们鸿儒不窝藏杀人犯。”卓一凡说着将我朝着他的身后拉去,想与萧冷冽保持距离。
萧冷冽的目光扫过卓一凡看向了我,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在那楼下抬起头朝着赵先生所在的房间看去的时候,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光头的影子。
虽然,那影子一闪而过,但是,我很肯定那是一个光头。
“不是他,我看到凶手是个光头。”我推开卓一凡的手。
卓一凡立刻侧过脸来看我:“胖九,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我们在楼下的时候,我看看到一个光头男人,从赵先生家的窗户一闪而过。”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卓一凡立即打断。
“胖九,你说我们站在赵先生家楼下的时候,你看到他家里有一个光头?”卓一凡盯着我,眉宇间透出一种质疑:“胖九,当时四周可没有一点儿光亮啊,对,就算你眼睛特殊,在黑暗中看的比较清楚,可是你知道当时我们跟那楼层的距离吗?”
“卓一凡,我真的看到了。”我认真的看着卓一凡笃定的说着。
卓一凡眉头紧蹙,不过欲言又止,没有跟我争辩。
而我,则是看向萧冷冽:“我,我,进你的房间,其实是想知道,这血玉蝉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来历。”
说完,我就示意卓一凡将血玉蝉给拿了出来。
卓一凡将我的血玉蝉给萧冷冽看,本以为,萧冷冽会很感兴趣才对,可结果萧冷冽居然只是撇了一眼那玉蝉。
“喂,你别装不在乎啊,如果你不在乎这玉蝉,为什么收集这么多有关于玉蝉的资料?白罗刹,说,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卓一凡的声音抬的极高,企图逼着萧冷冽说出实情。
只不过这一招,对于萧冷冽并不管用,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卓一凡一眼。
“萧爷,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现在只是想弄清楚,这血玉蝉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因为,我的家人很有可能都是因为这血玉蝉而死的。”我说到这鼻子就是一酸,不过这一次强忍着没有落泪。
萧冷冽望着我,最后朝着床边走了过来,将床上的那些报纸直接就撕碎了,丢在了一旁的桌上。
我和卓一凡都是一愣,以为萧冷冽这是发火了。
可下一秒萧冷冽就看向卓一凡,说道:“你也说说,为什么对着血玉蝉感兴趣?”
萧冷冽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那眼神会让人不寒而栗。
卓一凡缩了缩脖子,有些怵他,不过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
“干我们这行的,都对古玩感兴趣。”卓一凡开口回答道。
萧冷冽听了,却眼眸一沉:“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把知道的告诉你。”
萧冷冽说完,朝着门的方向一指,这意思就是要轰我们出去。
我赶忙看向卓一凡:“卓一凡,你快说啊?”
此刻的我,就怕这萧冷冽改变主意,赶忙催促卓一凡。
卓一凡抿了抿嘴唇,一脸的无奈:“这血玉蝉,我也有一个。”
这句话,让我立即就顿住了,卓一凡也有血玉蝉?
萧冷冽并未表现出惊讶,而是,眼神平静的看着卓一凡:“你和他一样,都想弄清楚,这血玉蝉的来历?”
“没错,其实,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家里人说我生了一场大病,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卓一凡顿了顿,又抬起眼眸盯着萧冷冽:“白罗刹,现在该你说了吧,你为什么也在调查这血玉蝉的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今晚你在那出现是巧合。”
萧冷冽将落在卓一凡脸上的视线收回,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如果,我说,这血玉蝉,我也有呢?”
我和卓一凡,都惊的张大了嘴,直愣愣的看着萧冷冽。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萧冷冽也不想跟我们解释太多,只是让我们从今往后别再插手调查血玉蝉。
“凭什么?”卓一凡有些气恼。
估摸着,这些年,他也在拼命的寻找,所以不会轻易放弃。
萧冷冽看着我和卓一凡,又指了指卓一凡手中的血玉蝉说:“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才能过平平安安的平凡生活,若是知道的太多,只怕性命随时不保。”
他说着,微微眯着那幽蓝色的眼眸,那眸子里透出一股子死亡的气息。
萧冷冽这神情,能让人心中咯噔的猛然抽搐一下,若不是身上背负着一家人的血海深仇,我肯定会被他的眼神给吓倒,放弃对此事的追查。
“白罗刹,你别吓唬我们,我和胖九是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这血玉蝉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卓一凡说罢,又朝着萧冷冽的方向迈了一步,一脸严肃的问道:“你知道的,应该比我们多不少吧?”
萧冷冽没有回答,而是,依旧望着卓一凡。
“我卓一凡,不能当一个混子,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我必须弄清楚,在我昏迷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哪怕最后为查这事儿死了,我也不在乎。”卓一凡微微侧着脑袋,盯着萧冷冽。
萧冷冽听了之后,侧过脸来,望向我,似乎是想知道我的想法。
“我和卓一凡一样,我必须知道,究竟是谁逼死我爷爷,和杀死村里所有人的。”我也无比笃定的跟萧冷冽对视。
萧冷冽垂下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望。
他给出的忠告,我和卓一凡没有人愿意听。
不过,他并没有继续劝说我们,而是,抬起他那修长的手指,指向了桌上的报纸。
“一共七块。”他开腔说道。
“七块?七小福?”我很容易,就把这七块血玉蝉,和当年的老太爷联系在一起。
“胖九,你也知道七小福?”卓一凡有些惊讶。
我点了点头,不过,碍于之前答应过傅老不能说出家中和鸿儒之间的关系,我只能是欲言又止。
“很多事儿,我也不大清楚,总之,我想找出那个要夺走血玉蝉的人。”我赶忙岔开了话题。
“很快,就会有线索了。”萧冷冽低垂着眼眸,看着地上零散掉落的几片报纸碎片,好似是在自言自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卓一凡还想追问,萧冷冽却直接转身躺倒在床上,不再跟我们说话。
“喂?喂?白罗刹?”卓一凡连续叫了好几声,这萧冷冽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闭上了眼眸似乎是准备睡了。
“走吧。”看着萧冷冽这模样,估摸着很难再问出什么,于是拽这卓一凡出了萧冷冽的房间。
从他的房里出来,我顺手为他带上了房门。
卓一凡却有些不甘心:“那臭小子,故意的,说一半留一半,他想急死谁啊?”
“他现在就在这,明天再问吧。”虽然和萧冷冽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依照他我行我素的性格,我们这么着急逼问,没准他会直接离开这,到时候我们的线索也就断了。
“不早了,回房休息吧。”我若有所思的说着。
“嗯,那这东西?”卓一凡看着他手中的血玉蝉。
“我还是自己收着吧。”我说着伸手将血玉蝉又拿了回来,卓一凡并没有反对。
我们各有心事的回到各自的房里,只不过,这一夜我只是握着血玉蝉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第二天,早早的我就从床上爬起来了,洗漱之后去厨房帮忙。
厨房里的老大爷我跟着他两年了,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只知道他姓罗,虽然脾气有些犟,但实际上是个好人。
原本他以为我在这也就只能待个半个月就算不错了,结果,一待就到了现在,他对我也从一开始的冷冷冰冰,变得一天比一天温和,只是嘴上不饶人。
时不时的就骂我是呆瓜,说是想当大朝奉,光光看卓一凡给的那些书是没有用的,这些死记硬背的东西,只能是基础,想要有大的进步,必须出去看看,见见世面。
“罗爷爷,今天的早饭,还没有下锅啊?”我走进厨房,发现,这厨房里头的火都没有烧起。
罗爷爷正拿着一张本市的报纸,举着放大镜,仔细的看着。
他每天除了做饭,就是喜欢读书看报,不过眼神不大好,也不配个眼睛啥的,就喜欢举着一个放大镜。
“罗爷爷?罗爷爷?”我连续叫两声,罗爷爷这才一个机灵,把报纸给放了下来。
我好奇的朝着报纸上一撇,结果就看到了一个醒目的大标题“剖腹杀人魔再次出手,血案再现”这说的,应该就是昨晚发生在棚户区的灭门案了。
“哎呀,小九,快,生火。”罗爷爷方才估摸着是看报纸看的入神了,都忘记快要到饭点,赶忙催促我下米。
我点着头,有条不紊的开始先烧火,然后洗米下锅,米还在锅里咕噜的时候,又把碗筷和菜给洗了,如今这些事儿对于我来说已经很简单了,简直是一气呵成。
并且,等粥好了徒手抓着那热腾腾的瓷碗出去,也感觉不到烫,抓东西特别的稳当。
如今的我,并不知道,这看似不起眼的进步,对于我今后是多么大的帮助。
“来小菜。”罗爷爷将小菜挨个递给我,我端着就朝隔壁的饭堂去了。
不过很是奇怪,正常情况下,这个点儿,人都应该来的差不多了,可是今天也就只是几个小伙计。
我担心一会儿这饭菜凉了,那杜朝奉又要找我麻烦,于是亲自去厅里请杜朝奉。
可到了厅里,却也不见杜朝奉的踪影。
要说这杜朝奉,平时虽然经常在上班期间打盹儿,但是,还从未迟到过,今天都这个点儿了,却还没有到铺子里。
原本这当铺里的伙计就懒散惯了,如今杜朝奉没有来上班,这些小伙计索性吃过早饭就在前厅玩骰子。
用他们的话来说,那就是反正没有客人,傻呆呆的站着,还不如好好的玩儿。
于是,这些人就在前厅玩了一下午,等到傍晚,外头的天还未全黑,就开始喝起了酒来,没有半点规矩。
“你们别在这喝了,还是去饭堂里喝吧。”我撇了一眼架子上的那些古玩,提醒他们。
这些伙计已经喝了不少,看人的眼神都有些涣散。
平时卓一凡跟我走的近,再加上萧冷冽经常为我“出头”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不过今天几杯马尿下肚,嘴巴就开始不干净了。
“特妈的,你算什么东西,娘们唧唧的,这有你什么事儿?滚滚滚!”说话的是这清儒里负责拆货的陈强,三十多岁,因为年纪算是这群伙计中最大的,所以这些小伙计就叫他强哥。
也正因为这里的伙计大都叫他强哥,他便真的把自己当做是这里的大哥了,杜朝奉不在铺子里,就敢领着人在这前厅喝酒。
“你们在这喝多了,万一摔了这些古玩怎么办?”我指了指架子上的古玩提醒道。
本以为陈强也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至少会收敛一些,可谁知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是晃晃悠悠的就朝着我这走了过来。
“你别以为自己是卓少身边的狗,就天天在这耀武扬威的,没有卓少,你丫的,特么清儒的大门都进不来。”他说着抬手用力的朝着我的肩膀上一推。
喝醉的人,有的是一股子蛮力,我被推的晃悠了一下,整个人朝后退了半步,结果就觉得身后撞上了一个人。
还不等我转过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我竟不知,这当铺,如今居然成了一个酒馆,供你们这些人喝酒做乐。”
“大,大,大朝奉。”不等我转身去看身后的人是谁,就见那陈强的脸色都变了,仿佛是见了鬼一般。
因为,这大朝奉一般去鸿儒都会待上一周左右,可这一次,居然三天就回来了,陈强吓的拼命朝着背后的小伙计招手。
那些小伙计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酒瓶,我也赶忙侧身让开。
清儒的大朝奉叫刘朔,今年五十多岁,进清儒两年极少见到他,他在这铺子里从来都是摆着这样一张严肃阴冷的表情,让人根本不敢多看他一眼。
“小九儿,你倒是长高了不少。”
我正低头朝着一边退去,却听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朝着大朝奉的身后看去,发现居然是傅老。
傅老两年前把我送到这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如今再看到他,我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是看着他傻笑。
“你们这些人,以后可以不用再到这来了。”大朝奉怒声呵斥道。
“大朝奉,我错,是我错,我糊涂,这快过年了,我寻思着大家都辛苦了,所以?”陈强看到大朝奉,这酒也醒了七八分了,冲着大朝奉就一个劲儿的鞠躬,道歉。
大朝奉却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甭管你在清儒待了多少年,在他这没有情面可说。
“滚!”大朝奉低声呵斥道。
那陈强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不过看大朝奉的表情,只能是恶狠狠的瞪我了一眼之后,气冲冲的走出了前厅。
那些伙计也灰溜溜的马上离开,这些人是撞到枪口上了,平时他们无所谓惯了,没有想到今天却把饭碗给弄丢了。
“你也出去。”大朝奉撇了我一眼,示意我出去。
我赶忙点头,退出了前厅。
出了前厅之后,却发现外头的走廊里头站着好些生面孔,他们正在朝着后院搬东西,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胖九,过来。”卓一凡立在后院的拱门边上,神秘兮兮的冲我招手。
“怎么了?”今天,他一直没出现,我以为这位少爷又出去玩儿,没有想到他居然就在后院。
并且,看他这表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卓一凡见我过来了,立即转身朝着他房间的方向走去,我紧跟在他的身后,卓一凡的卧室几乎不让外人进,我也就第一次到清儒的时候进过他的卧室,如今算是第二次,这里多了挂壁式的电视,还有暖气。
这房间,算是我们这的豪华间了。
“怎么了?”进了他的房间,卓一凡立即打开了电视。
这电视里,是地方台,正在播放广告。
我正想着卓一凡应该不会是无聊,让我过来陪着他看电视吧,结果就看到了电视里出现了地方新闻的重播。
“以下开始播放今日要闻,于今日凌晨,本市南区,发生一起剖腹杀人案,这已经是本市第三起“剖腹”杀人案。”女主持人说完,画面就出现了昨夜我们看到的赵先生家里的画面。
画面中地上原本躺着一家人的位置都用白色的线条勾出了人形,东西的位置也跟昨夜摆放的没有区别,只是,地上的血迹却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当时的地面,可以被称为一片“血海”,就连那墙壁上,也是血迹斑斑。
“被杀害的赵某人身份,被警方确定为盗墓贼,在其家中发现了许多刚刚出土,还未出手的文物。”
电视里的画面上,出现了很多的器皿,我眉头紧锁,目光仔细的看着那些文物。
画面在那些文物上停留了很长的时间,不过,根本就没有看到血玉蝉。
也就是说,当时,血玉蝉一定是被凶手给拿走了。
“胖九,你不觉得奇怪吗?”卓一凡靠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我问道。
“你是说,地上的血?”我问道。
卓一凡点了点头:“聪明,凶手只怕有着很深厚的背景,没准他也在血迹上留下了血脚印,所以,就让人清理现场。”
“可是,他根本没有机会和时间让人清理现场,因为警察很快就来了。”我仔细的想了想,那夜我们还在房里的时候,警察就赶来了。
卓一凡站起身,抬手就朝着我的脑门上一点:“你这人不禁夸啊,所以我才说凶手的背景深厚。”
“你的意思是,那些警察?怎么会?”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眸。
“有钱能使鬼推磨知道吗?不过,这样也好,当时我们的脚印肯定也留在血迹上了,这么一清理我倒是省事儿了。”卓一凡说着嘴角微微上扬。
“快点,快点,放那个屋。”
正和卓一凡在房里说着话,外头就传来了声响,卓一凡立即走到房门前头,就看七八个人朝着这院子里抬箱子。
“这是干什么?”卓一凡嘀咕了一声,凝眉看着那些人在搬搬抬抬。
最后目光又锁定了领头的男人,狐疑的说:“猛哥怎么也来了?”
卓一凡说着,一脸的疑惑。
我看着那个被卓一凡称为猛哥的男人,他的个头不算高大,但是,皮肤黝黑,十分健硕。
别人都是三四个人抬着一个木箱子,他则直接就扛着一个比其他人都大的木箱走的非常快。
“胖九啊,你在这待着我去看看。”卓一凡说完就快步朝着那些人走了过去。
我看到那个叫猛哥的看到卓一凡就是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大烟牙,他把肩上的东西放下,拍着卓一凡手臂,似乎十分的高兴。
卓一凡跟他聊了许久,才转身回来。
原本脸上挂着笑容的他瞬间就沉下了脸来,走到我的身旁之后,就示意我关门。
“怎么了?他们是新来的伙计么?”我好奇的问卓一凡。
卓一凡摇头:“那些人,都是鸿儒的人。”
说完,他凝眉,好像是在沉思什么。
“鸿儒的人,那他们?”我不由的又凑到了窗户前,从窗帘后头看着那群来来往往的人。
他们一个个都面色凝重,好似是在做什么极为要紧的事儿。
“不知道这上头又要搞什么鬼,无端端的,叫这么多人来做什么?”卓一凡自言自语的说着。
“会不会是,运古玩过来?”我看那箱子那么多,估摸着是古玩之类的。
卓一凡立即摇头:“都是清儒把好的古玩往鸿儒运的,鸿儒有最安全的仓库,何必要送到这来。”
“那他们在干什么?”我盯着那些人,感觉那些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并且,一边抬东西进后院的一个房间里,还一边四处看着。
“今晚,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卓一凡说着冲我挑了挑眉。
我倒是对于这些事儿没有什么好奇心,只是想着那血玉蝉的事儿,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萧冷冽,我有些担心他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走吧,找那白罗刹去。”卓一凡倒是跟我一同想起了萧冷冽。
只不过,他想起萧冷冽是想让萧冷冽去看看那些箱子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
来到萧冷冽的房门前,卓一凡抬手正想敲门,这门就突然打开了。
萧冷冽那银白色的头发,哪怕是在这昏暗的走廊里也显得十分打眼。
“白罗刹我们有事儿找你。”卓一凡说着,就侧过脸,靠近萧冷冽。
萧冷冽凝眉,似乎有些嫌弃。
卓一凡却贴的更近了,就连我站的如此之近,都没有听到他究竟对萧冷冽说了些什么,在萧冷冽的眼神之中我也看不到任何的波澜。
“这事儿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卓一凡见萧冷冽没有半点反应,忍不住开口问道。
萧冷冽没有回答,但是,却侧过脸看向那些搬箱子的人。
那些人陆陆续续的已经搬了五六个箱子进走廊对面的房间了,萧冷冽撇了一眼,也没有表态愿不愿意帮忙,就直接把这房门又给关上了。
“诶,什么情况?白罗刹,你到底帮是不帮?”卓一凡大叫了一声,用力的拍了拍萧冷冽的房门,萧冷冽压根就不搭理他。
卓一凡蹙眉,看向了我。
“胖九,今晚,我们俩去,不过你得配合我。”卓一凡抬手勾住我的脖颈。
“怎么配合?”我狐疑的看着他。
“我把人支开,你进去看看,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卓一凡说道。
“哦。”我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又立即顿了顿说道:“卓一凡,咱们现在该调查的是血玉蝉才对,那箱子?”
话还未说完,卓一凡侧着脑袋朝着那放箱子的房门口看了一眼。
之前那些搬搬抬抬的人已经大都离开了,那房门口站着两个男人,正直挺挺的立着,一脸的严肃。
看这阵仗,我们想进去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先去吃饭,一会儿再回来。”卓一凡拽着我的胳膊,想起一出是一出。
跟他出了当铺,我吃了一碗素面,他自己则简单的喝了一点炖汤,却打包了一些饭菜回来,并且直奔后院的那个房间。
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原本看到有人靠近,都蹙眉一脸紧张的盯着我们,不过当我们靠近之后,那些人立即就冲着卓一凡俯了俯身,异口同声的叫着卓少。
“两位兄弟都饿了吧,来来来,吃点喝点。”卓一凡将吃的放到走廊侧边的栏杆上。
我明白卓一凡的用意,因为那两人若是坐下吃饭,那就是背对着门的,这么一来我就能趁机进那房间了。
“别愣着啊,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卓一凡热情的说着,摊开了快餐盒子,又主动给对方把酒瓶打开。
那两个守着门的男人,赶忙过来,示意卓一凡不必这样,似乎对卓一凡是十分尊敬的。
“卓少我们自己来。”他们说着,赶忙坐下,乖乖的吃起了东西。
卓一凡笑着点头,朝着我使了一个眼色。
这意思就是让我趁着这机会赶紧速战速决,我有些忐忑,毕竟没有干过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儿,不过既然已经都跟着卓一凡过来了,也只能是硬着头皮退到了门边上。
背对着门,将门悄悄推开侧身小心翼翼的进了那个房间。
索性在黑暗中,我能看清房里东西摆放的位置,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那些木箱子,依次摆在屋子中间,我走到木箱子前头,迅速将箱盖打开,本以为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结果打开之后却大失所望。
里头就只是几把铁锹而已,再打开旁边的两个木箱,一个木箱里是绳索,还有一个木箱里头是形状奇怪的面具。
“你们怎么在这吃起来了?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东西么?”
我还想看看其他的,结果却听到门外一声高亢的呵斥声传来,这让我身体猛然一僵硬,赶忙把箱子盖上。
可外头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好像有人要推门进来看看。
惊慌的我立即朝着房间里头扫视了一圈,结果,却发现这房间里四面都是墙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完了,我听着木门外头步步紧逼的脚步声,呆若木鸡。
“吱嘎”推门声响起,突然,一双手将我拦腰抱住,紧接着我就觉得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直接就到了房间的横梁之上。
我本能的想要挣脱身后的那双手,结果底下的木门却已经打开,今天跟卓一凡说话的猛哥从外头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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