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瓷静静的打量战夜擎,男人虽然受了伤,头上缠着绷带,从膝盖到小腿都打着石膏。
但是男人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浓眉紧紧的蹙在一起,这张冷如雕刻的俊颜,依旧散发着不可阻挡的魅力。
他伸出手摸向床头柜上的东西,看他的眼神和动作,不难猜测,这个男人眼睛可能也失明了。
对于一个天之骄子来说,瘫痪、失明,无疑都是巨大的打击。
就像天使被折断了双翼!
她能理解他,他一定很痛苦!
林初瓷低头捡起地上的枕头,朝他走过去。
战夜擎看不见,可是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当即又怒道,“叫你滚,为什么还不滚?我不要任何人照顾!滚啊!”
他引以为傲的体魄,变成残疾,他的双眼也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的他,如同活在黑暗的地狱里!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模样!
“为什么让我滚?我可是你们战家接来给你冲喜的,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战夜擎的妻子!”
林初瓷把枕头放在他的身后,完全不顾他的抵触。
战夜擎凭感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道,“什么妻子?我没有答应娶你!那是他们弄来的,你找他们送你回去!从哪来滚哪去!听见没有?”
他一把将她推开,力气过猛,导致他自己也跌躺了回去。
林初瓷踉跄两步才站稳脚跟,盯着盛气凌人的男人,她笑道,“我不会滚的!好不容易有机会嫁给你,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嫁给你就可以当上战太太,未来战家的女主人,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不会承认你是我太太!”
战夜擎听她的话,误以为她是拜金女,是看上他们战家的家世背景才非要留下来的。
“你承不承认,我都是!”
林初瓷又道,“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都会留下来照顾你,直到你康复为止!”
林初瓷是来报恩的!
五年前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是他帮助了她。
现在,到了他最艰难的时候,换成她来报答他!
“我不需要!不需要!听见没有?”
他歇斯底里的吼起来。
“战爷才刚刚醒来,力气就这么大,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看来是死不了了。”
战夜擎依然处于愤怒中,对于她的话,只是皱眉,俊美如斯的脸庞上写满生无可恋。
听见女人打趣的声音,让战夜擎觉得挫败。
他都已经暴怒到这种地步了,她竟然还能开得出玩笑来?
林初瓷又掀开被子,掐他的脚背,男人突然感觉到疼痛,蹙起剑眉,“你干什么?”
“还能感觉到疼痛,说明你的腿只是骨折,没有真的瘫痪。你的眼睛是因为血块压迫神经导致暂时失明,相信只要淤血散尽,就能重见光明!”
“你又不是医生,这里不需要你来判断什么!出去!”
林初瓷没有出去,而是突然凑近他。
“你干什么?”
一只柔软的手忽然伸进来。
战夜擎震惊,抬起大手想要阻止她,但被林初瓷抓住手腕。
林初瓷的力气也不小,按住他的手臂,似笑非笑说,“看来战爷还能做一个完整的男人!”
“你……”
战夜擎憋了半天,骂出一句,“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除了五年前和那个木棉有过三个晚上的交集外,战夜擎至今都没有过女人,更别提被女人摸身体了。
奇耻大辱!
“要脸做什么?我要你快点好起来!只有你康复了,我才能过上幸福的豪门阔太太的生活啊!加油吧!战夜擎!”
林初瓷还故意坏坏的拍了拍他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从来没人敢打他的脸!
也没有哪个女人敢如此轻薄他!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作死的典型!
仅仅是这一系列的动作,就给战夜擎留下非常坏的第一印象。
他都快被她给气爆了,现在恨不能就爬起来掐死她,“滚!给我滚!你给我滚!我不要看见你!滚!”
“我说过了,我不会滚,我会照顾到你康复为止,等你好了,我会离开!到时候你想求我留下,我也未必会答应。
“还有,你应该庆幸你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你要是看见了我,恐怕你会忍不住爱上我的!
“最好不要爱上我,否则你会很痛苦!”
不管他说什么,骂什么,林初瓷的态度就像软软的棉花,打上去一点也不痛,反而容易让人抓狂。
战夜擎确实被她给气到了,不停的喘着大气,他发现这个女人是个超级自恋狂!
怎么可能爱上她?
笑话!
林初瓷到门口叫佣人来打扫房间,两个佣人战战兢兢的进来,惊恐的看向床上的男人,生怕他再发飙,乱砸东西。
她们都注意到此时的战爷已经不发怒了,只是睁着眼睛躺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佣人都有些好奇,新来的林小姐是怎么制服他们暴躁的战爷的?
佣人收拾房间的空隙,林初瓷到楼下来,她的心里惦记着大宝,大宝现在会在哪里呢?
站在门外的花园里,林初瓷听见花园的远处传来孩子打闹的声音。
循声走去,在远处的大树下,她发现了三个小孩子。
两个胖胖的男孩,大概五六岁,一看就是双胞胎,正在叫着顺口溜,“小哑巴!战凌曜!跟屁虫!呱呱叫!没妈的野种,天天喝尿!”
被欺负的小男孩,个头要矮很多,模样只有四五岁大。
虽然看起来弱小,但是他很不服输,他像一只不畏猛虎的小牛犊,脸上气呼呼,冲过去用头顶开两个小胖子。
两个胖子摔了跤,爬起来就抓住小男孩,把他按在地上打,还往他嘴巴里塞泥土和树叶。
“敢撞我们,我们揍扁你!小哑巴!”
小胖子们欺负得过瘾,拍着手,哈哈大笑。
小男孩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小小的身板哪里是两个小胖子的对手,即便是挨打得鼻子都流血,满脸都是泥污,他也没有认输。
他被踩在地上,却还恨恨的瞪着两个小胖子!
林初瓷来到近前,看见孩子的小脸,虽然都是泥污,鼻子血糊糊的,可还是能看清楚,这张脸和墨宝小川长得很像。
他就是她当年生下来的那个大宝啊!
他们嘲笑他小哑巴,难道他不会说话吗?
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成这样,林初瓷的心狠狠的揪痛了!
越是靠近,她的心越难受,心疼的感觉不会骗她。
这就是她的儿子!
她的亲生骨肉啊!
“小哑巴流血了!流血了!”
“我们快跑!”
做了坏事的两个男孩要跑,林初瓷上前拦住他们,冷呵一声,“都给我站住!”
两个小胖子被镇住了,惊讶的看向林初瓷,其中一个男孩扬起脸,叫嚣着问,“你是谁呀?叫我们干什么?”
“刚刚谁让你们欺负他的?”
林初瓷手指躺在地上的孩子说。
“我们没有欺负他!”两个小胖子不肯承认。
“我亲眼看见你们还想抵赖?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他身上和脸上的泥巴,还有他鼻子也在流血,不是你们干的?”
林初瓷揪住两个小胖子的耳朵,让他们转身看地上的孩子。
战凌曜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向陌生的女人,大大的眼睛充满好奇。
突然出现的女人,让他忘了愤怒和委屈。
两个小胖子都吃痛的叫起来,林初瓷厉声呵斥,“向他道歉!听见没有?”
小胖子挣脱开,拒绝道歉,“就不道歉,你咬我啊?”
“对啊,你谁啊,多管闲事!”
看着两个小胖子做坏事还理直气壮的样子,林初瓷气不打一处来,扬手打了两个小胖子的胖脸。
每个人都挨了两下,两个小胖子平时就无法无天,今天突然挨打,先是一愣,然后都哇哇哭了起来。
“不准哭!听见没有!叫你们向他道歉!不然我揍你们!”
在林初瓷的吓唬之下,两个小胖孩不得不向地上的小男孩道歉,“对不起……”
战凌曜疑惑的眨巴着大眼睛,更好奇了。
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要帮他?
小胖孩想跑,林初瓷又揪住他们两人的衣领,警告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不许欺负他!
“还有,他不是没妈的孩子!以后谁还敢叫他小哑巴和野种,我非狠狠揍扁他不可!”
两个小胖子被吓怂了,屁不敢放一个,等林初瓷松手,他们两个才哭着跑走。
转身看向地上的小家伙,林初瓷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心口也难过的要命。
这就是她的儿子啊!
他都快五岁了,可是却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的母爱!
想到这里,林初瓷的心更痛了!
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一点也不假。
就算他身在豪门大户,可也难保不被人欺负,何况他的爹地现在没有办法保护他?
终于找到自己的儿子了,林初瓷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相认,她怕吓到孩子,所以没有直接说自己是他的母亲。
林初瓷蹲下来,强忍着心疼的眼泪,问道,“你就是战凌曜是吗?疼不疼?阿姨帮你擦擦好吗?”
林初瓷掏出手帕想要为孩子擦掉鼻子上的血,但是小家伙皱起眉头,眼神冷厉,直接打开她的手,不让她碰。
他自己用衣袖擦了一把,扬起小下巴,倔强的眼神在告诉她,他是男子汉,流点血算什么?
小小年纪,坚强的令人心疼。
林初瓷心痛的无以复加,含着眼泪,笑着夸他,“曜曜,刚才你表现的很勇敢,好样的!阿姨给你点赞!”
林初瓷竖起大拇指,可战凌曜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直接越过她就走。
战凌曜性子孤僻,不愿和别人打交道,虽然这个阿姨好心帮了他,但他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
短短的几分钟,林初瓷就看出自己的儿子,是个冷傲的性子,好像和他那个臭脾气的爹地挺像的。
林初瓷追上去,“曜曜,我是来找你的,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战凌曜歪着小脑袋睨了她一眼,脚步走得更快了,仿佛她是个人贩子似的。
看着小家伙倔强桀骜的小背影,林初瓷有些无奈,喊道,“曜曜,别人是不是都说你是小野种?”
听了这话,战凌曜停下脚步,转过脸的时候,他的小脸上满是愤慨。
她的话,戳痛了他!
他像个被惹怒的小老虎,直接朝林初瓷冲过来,一头撞在她的腿上。
如果他可以说话,他一定会告诉她。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没妈的孩子,最恨别人叫他小野种!
他不是小野种!
林初瓷被撞得后退两步,站稳后,握住他的小手腕,低头说道,“阿姨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你不是野孩子,不是小野种,你有妈咪的!”
“哼……”
战凌曜鼻头冷哼一声,瞥她一眼,他知道自己有妈咪,只是不知道妈咪在哪里?
“阿姨就是你的妈咪,你是我的儿子,妈咪回来了!以后妈咪保护你好不好?”
林初瓷的这番话,让战凌曜惊愣了好一会,黑曜石般的大眼眸直直的盯着她,像是想要把她看透看清楚。
他不敢相信,她真的是他的妈咪吗?
怀疑的小眼神一遍一遍的打量她,从震惊到怀疑,再到委屈、气愤……
因为没有妈咪,他常被哥哥们欺负,同学们也笑话他,大人们背后也都说他是爹地捡来的,还有说他是被亲妈抛弃的。
他恨妈咪抛弃自己!
可他又多希望自己有妈咪,他没有一天不期盼着自己的妈咪能回来找他。
可是当现在,这个漂亮女人告诉他,她是他妈咪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从来没有哭过的战凌曜,眼眶中有泪光泛动,到末了,他竟然一把推开她,哭着跑走了。
“曜曜……曜曜……”
林初瓷快步追上去,最终在花园里的一座假山洞里找到了他。
他蜷缩在小小的洞里,抱着膝盖,任由眼泪混着鼻血往下流,也不肯出来。
林初瓷的心好痛好痛,她的儿子在别人面前,就像是一个竖起利刺的小刺猬,可是在人后,他像个受伤的小兽,孤独的躲了起来。
“曜曜,对不起,妈咪应该早点回来找你。
“当年生下你,把你留给你爹地,妈咪离开你是有苦衷的,相信我,妈咪从来没有抛弃过你。
“曜曜,妈咪真的很想你,这么多年,常常做梦也能梦见你,没有一天不想你。
“妈咪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来找你,妈咪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林初瓷心痛落泪,期盼的看着可怜的孩子,“曜曜,我的好宝贝,到妈咪这里来,好吗?”
不管她说什么,孩子都不肯出来,林初瓷只好假装离开。
“曜曜,我知道你讨厌我,不能接受我,如果你不想见到我,那妈咪现在就走,我走了?”
假山洞里的战凌曜听见脚步声走开了,他开始慌了,赶紧从山洞里跑了出来。
他跑到外面的小路上,着急的四处张望,无助的寻找。
小小的身子都在颤抖,委屈的哭泣。
他以为妈咪真的走了。
他其实不想让她走!
他想要妈咪回来!
小脸上的眼泪更多了,他抬起袖子擦也擦不完。
妈咪……他想妈咪……
“曜曜!”
忽然,背后传来林初瓷的声音,战凌曜听见了,猛地回头,睁大泪眼看见妈咪没走。
这一刻,他形容不好自己的感受,所有的委屈都冒出来。
鼻血还在流,流个不停,弄的他脸上下巴和衣服上都是。
他觉得自己糟糕透了,他很怕妈咪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妈咪会不会嫌弃他再次离开他?
他很想擦干净,可是越擦越多。
林初瓷心疼的快要碎裂,再也顾不上任何,冲过来,抱住自己的儿子。
“曜曜……我的宝贝……”
她一点也不嫌他脏!
她把自己的儿子抱得紧紧的,失而复得,犹如寻得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战凌曜没有再推开她,但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他只是站在这里,任由女人抱着自己。
“疼不疼?”
林初瓷松开他,看着他脏兮兮血糊糊的小脸,用手帕擦他脸上脏污的泪水和鼻血。
战凌曜摇摇头,这点疼算什么?
他是男子汉,不怕疼!
为了帮孩子止血,林初瓷从花园里找了柔软的青草叶,揉过塞在他的鼻孔里。
战凌曜一直睁着大眼睛盯着她,他在看自己的妈咪,完全陌生的女人,可是看上去是那么的亲切,和他想象中的妈咪一样温柔又漂亮。
妈咪的手擦过他的脸,她的手也好柔软,被妈咪抱抱的感觉,好幸福。
他的妈咪真的回来了吗?
“好了,儿子,妈咪带你回去洗洗干净,好不好?”
战凌曜没有再对她横眉冷对,也就说明他应该初步接受了她,林初瓷抱起战凌曜,朝昙香居走去。
回到这里,门口的佣人见林初瓷抱着曜少爷回来,都非常吃惊,谁不知道曜少爷虽然小,可是个十足的小魔王。
平时根本不让外人碰他一下的,现在怎么会让这个刚来没一个小时的林小姐抱的?
太神奇了吧!
叫刘姨的女佣人迎上来问道,“林小姐,曜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他流了鼻血,赶紧准备干净的衣服,我想帮他洗个澡。”
“哦,好好好!”
刘姨带他们上楼,刚到二楼,又听见主卧传出哗啦的声音,一个佣人从屋里抱着头鬼叫的逃出来。
她见到林初瓷,求救的拉住她,“林小姐你快去看看吧!战爷又发怒了!”
林初瓷抱着儿子走进主卧,一进门就有一个台灯朝他们飞来,林初瓷为了护住儿子,及时转身,台灯砸在她的后背上。
“额……”
林初瓷发出一声呼痛。
战凌曜感觉到妈咪被砸,小眉头皱得死死的。
林初瓷只得先把儿子送到门外,让刘姨先负责照看一下,转回头来,她来到战夜擎的面前,冷声质问,“砸够了吗?”
战夜擎的狂躁症又上来了,不停的砸床,摇晃,恨不能把整个世界都拆碎,完全不听任何人的劝告。
林初瓷见状,狠狠的甩他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得战夜擎脑袋一偏,俊脸上很快浮现出清晰的红痕。
也打醒了他!
他怒不可遏!
“死女人!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的儿子在外有没有被人欺负你都不知道,你就知道在这里欺负别人?”
林初瓷气愤的质问,想到儿子受的委屈,她的心里越发难过。
“不用你管!你给我滚!”
“除了撵我滚,你还有什么本事?连个小孩子都不如,你还像个男人吗?你以为我想管你!要是再这样,你就自生自灭吧!”
林初瓷叫嚣完之后,直接摔门离开。
巨大的关门声,震耳欲聋。
战夜擎眉头紧蹙,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透露着不快。
简直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是说找这个女人来给他冲喜,让她照顾他的,为什么她脾气比他的还大?
居然还敢一而再的动手打他?
不可理喻!
等着瞧吧,等他好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林初瓷退出主卧时,外面的几个佣人全都面面相觑,刚刚她们都看到林初瓷怒打战爷的一幕了。
天!
她们可从来没看过有人敢打战爷,这个新来冲喜的太太怎么这么彪悍?
林初瓷暂时没叫任何人再进去,就让战夜擎一个人好好反省一下。
她抱起儿子,跟着刘姨一起去儿童房那边。
来到战凌曜的房间浴室,刘姨帮忙放好洗澡水,林初瓷拨拨孩子满是泥巴的头发,温柔的说道,“看看都脏成什么样了?赶紧把衣服脱了,洗澡了。”
战凌曜乌黑的大眼睛盯着她,他在想,这个妈咪好奇怪,为什么对他这么温柔,对他爹地却那么凶?
林初瓷帮孩子脱了脏污的外衣和裤子,战凌曜比较温顺。
刘姨在旁边看着,心里很震惊。
要知道,他们曜少爷脾气很怪,从不让外人接触。
平时都是他们战爷亲自照顾孩子,可战爷出事后,这孩子就禁止任何人碰他。
脱完孩子的衣服,战凌曜害羞的捂住下面,小表情十分傲娇,不想让她看他的身体。
“好,我不看!我在旁边帮你,你自己洗!”
小家伙自己跳进浴缸里,脏兮兮的小身体很快就把清水给染脏了,林初瓷看着孩子的小身板,心里一阵酸涩。
他和墨宝小川是一胎所生,而且他还是最先出生的大宝,可是他却瘦成这样,都能看清一根根分明的肋骨。
林初瓷心疼不已的问,“刘姨,曜曜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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