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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拖着有一只脚踩在了她的拖把上。

她顺着那只脚视线渐渐上移,见佘水星正在怒目看着她,她慢慢的直起腰来,跟佘水星平视。

佘水星伸手一巴掌朝她脸上招呼了过来,南千寻后退一步躲了过去。佘水星一巴掌没有扇到她的脸上,自己却因为惯性的缘故被狠狠的甩了一下,差点没有摔跤。

南千寻看到她的样子,心里有些后怕,假如这一巴掌打在脸上,肯定会比那天的那一巴掌更重吧!

“我又做错了什么?”南千寻问。

“你做错了什么?你还有脸说?昨天你做什么了心里没有数?”佘水凶巴巴的说道,提到昨天晚上她就一肚子的火,本来陆旧谦跟南初夏在一起,发生什么事都是水到渠成,没有想到她竟然横插一脚。

“昨天?”南千寻的脸上一阵青白,昨天晚上陆旧谦在她这里过的夜,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解释她会相信吗?她一向只相信她自己的判断!

“陆旧谦现在是初夏的未婚夫,我不允许你打他的主意!”

“我没有!”南千寻沉闷的说道,她已经在尽量的避免跟陆旧谦见面了,就算她们不来强逼自己,她也无法翻越心中那道不可翻越的鸿沟。

“还敢跟我说没有?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旧谦他怎么会在你这里?”佘水星咄咄逼人的问道。

南千寻再好的脾气也被她说的一肚子的火,昨天晚上她纯属人在家中卧,祸从天上来。她根本没有出去招谁惹谁,陆旧谦不知道怎么进到她的房间里,现在她们不敢去质问陆旧谦,都跑过来质问自己,她是太好欺负了吗?

“你们怎么不去问问陆旧谦?”

“啪!”佘水星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南千寻捂着自己的脸,她躲过去第一次却没有躲过去第二次,她的妈妈每一次见面都要不管青红皂白的打自己耳光吗?

“你还有脸说?你不给他开门,他能穿墙过去?还在这里跟我狡辩?”佘水星的脸色铁青,越看南千寻越不顺眼,说:“你早就应该去死,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省得到处去祸害人!”

南千寻像是落在水里的人,苦苦的挣扎着,原本期望岸上的人能朝自己伸出援助之手,没有想到岸上的人伸手不是援助,而是把她往水深之处再推一把。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难道你真不清楚?”南千寻失望的看着着佘水星,她一向偏向南初夏就算了,没有想到到现在竟然变本加厉的看到自己就像是看到了几辈子的宿敌一样,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言?

路上随便拉一个路人甲来,对自己的态度也会比她的妈妈更强!

佘水星听到她的话心里一慌,昨天晚上的事她当然清楚,不过就是为了促成南初夏和陆旧谦之间的好事,她们合伙给陆旧谦下了春*药,没有想到到头来竟然是为了南千寻做成了嫁衣,陆旧谦竟然跑到南千寻这里过夜!

这件事,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一种耻辱,赤裸裸的打脸,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南千寻,陆旧谦就算是吃了药也不愿意碰南初夏么?

当年南千寻之所以会答应签字离婚,最主要的原因莫过于陆旧谦出轨,假如被她知道什么出*轨怀孕都是假的,她会不会回来跟陆旧谦重归于好?

南初夏是怎么跟陆旧谦订婚的,她最清楚不过,一切都是黄蓝影逼的!

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决定要先稳住南千寻,对着南千寻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说:

“千寻,我知道你跟旧谦两情相悦,可是你一直不能生孩子,在陆家根本不可能有立足之地,与其这样便宜了别人,为什么不能是你的妹妹呢?难道你愿意让旧谦娶了别人,也不愿意让旧谦娶了初夏吗?”

“陆旧谦娶谁是他的事,跟我无关!”南千寻把脸转到一旁,不想继续跟她说话。

世界上这种公然抢了别人的老公,还能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也恐怕只有她们了!

她有时候会怀疑,她真的是自己的妈妈吗?

“昨天晚上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轻饶!”佘水星提到昨天晚上,又来了火气。

“你们可以看好他,让他不要来找我!你有本事让南初夏爬上他的床一次,难道就不能有第二次?我不喜欢被打扰,慢走不送!”南千寻面无比的说道,那半张脸已经红肿了起来。

佘水星听南千寻的话呆愣了好大一会儿,好像是不认识她了一般,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你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不要脸至极,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你们都能干的出来,还怕别人说?”南千寻气的脸色铁青,再好的脾气,也经不起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

“南千寻,你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了!”佘水星甩手而去。

佘水星走了之后,南千寻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哭了起来,同样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待遇会有如此的反差?

她的妈妈联合婆婆把妹妹送上自己丈夫的床上,一手谋划抢走了自己的丈夫,现在还在这里咄咄逼人,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是不是上一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孽,全部都报应在了这一辈子,先是失去白韶白,后又失去陆旧谦,难道她就是被咒诅的族类,一辈子不得所爱?

她趴在桌子上一直哭,哭的再也没有力气哭了,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外面树下斑驳的阳光,不知道为什么,外面阳光再怎么艳,也暖不了内心的寒。

“Nancy!”埃里克推门进来喊了一声。

南千寻直起腰来,转头看到埃里克,连忙站了起来。

“Nancy,你这是怎么了?”埃里克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半边红肿的脸,连忙走了过来问道。

“我没事!”南千寻闷闷的说道。

埃里克见她没有想要说什么的意思,也不好继续问,自从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你们东方不是有一句话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吗?”

“谢谢,我没事!蛋糕店的事……”

“哦,我来就是要跟你商量这件事,你什么时候可以到岗?”

“随时!”

“明天怎么样?”

“可以!”南千寻听到埃里克说明天可以走,心里松了一些,终于可以摆脱南初夏她们了。

“明天我来接你,刚好我也要去南川市!”

“好!”

“那我不打扰你了,明天早上七点,不见不散!”

“嗯!”南千寻送埃里克离开,回去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依旧少的可怜,孩子的东西占了一大半,她收拾完了衣服,去收拾床铺上的东西。

她掀开被子,突然看到了床上有东西,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张照片,那是她离开陆旧谦的时候要跟黄蓝影争夺的那张照片。

照片已经被黏好了,黏的人很仔细,要不是从后面能看到又黏贴的痕迹,前面几乎看不出来。

这是陆旧谦黏的吗?都已经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又何必装作情深?

她站起来一狠心将照片丢在了垃圾桶里,心口上像是被扎了一把刀一样,一直不停的滴血,不知道心头血到底有多少,什么时候才能流干!

南初夏那边,等到佘水星回来,连忙问:“妈,怎么样?”

“你自己也要争气一些,不能什么事都等着我帮你摆平!我今天帮你摆平了南千寻,后天出来李千寻,张千寻,你怎么办?”

“妈……”南初夏听到佘水星的话,差点就要哭出来了,说:“妈……世界上有几个人像那样啊?妈……你不帮我,难道还要帮她啊……我才是你的亲女儿……”

“行了行了,别成天哭哭滴滴的,你看看南千寻会不会哭?不会多学着点?”佘水星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南初夏听她说学南千寻,她差点都要吐了,她的衣着神态说话方式都在模仿南千寻,甚至在订婚礼都选择了南千寻结婚时的婚纱和装扮,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南千寻的翻版了,这样自己存在有什么价值和意义?

她就算得到陆旧谦,自己也始终不过是南千寻的影子,他爱的始终都是南千寻!

“妈……我不要一直当南千寻的影子,我要的是旧谦哥哥爱上我,我不要一直模仿她……”南初夏伸手摇着佘水星的胳膊,佘水星叹了一口气说:“我今天下午回南川,帮不了你什么了,一切要靠你自己把握!”

南初夏听佘水星说要回南川,有些恐慌了,说:“妈,旧谦哥哥不愿意回去……”

“你可以留下来!”

南初夏委屈的看着佘水星,说:“妈,你不爱我了,呜呜呜……”

“初夏,你现在应该多在旧谦身上下功夫,而不是浪费精力在南千寻的身上,你只要生下了陆旧谦的孩子,陆太太的位子才算坐稳!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南初夏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听着佘水星的话似懂非懂,佘水星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说:“你的相貌也不比南千寻差,要有自信!”

自信?她哪里有自信?陆旧谦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她从哪里有自信?

不过,陆旧谦她势在必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既然南千寻要来抢她的未婚夫,就别怪她不讲旧情!

陆旧谦离开天天蛋糕店之后,石墨开着车子载着他去参加江城城建局的一个项目公开招标会,这个项目虽然不大,但却是陆家进军江城的一个里程碑似的工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陆总,这次有实力的竞争对手有白家,洛家派出来的是洛文豪这个二世祖,估计竞争力也不大,至于其他几家则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石墨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嗯!”陆旧谦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白家参与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洛家为什么要来横插一脚?洛家一直都想着往南川市进军,怎么也转战江城了?

他看着面前的标书,目光深沉,只要能在江城扎根,南千寻就会在他的网罗中无处可逃!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突然发现他的那张合影不见了,连忙左右翻了翻口袋没有找到照片,大喊一声:“停车!”

“嘎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专人定制版的劳斯莱斯停在了路旁,石墨连忙回头问:“陆总?”

“回去!”

“再回去,恐怕赶不上投标了!”石墨为难的看着手腕上的表,他们出门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回去再回来肯定来不及了。

“回去!”陆旧谦的脑海里还不断的想,照片究竟弄到哪里去了。

“是什么资料少了吗?我让人……”

“我让你回去!”陆旧谦难得的咆哮了起来,谁知道那张照片对他的意义?他宁愿丢了命,也不愿丢了它!

到底弄到哪里去了?昨天跟南初夏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还在,回酒店洗完澡之后,换衣服的时候还拿出来看了一眼,一定是落在了南千寻那里!

“哦!”石墨吓的手抖了一下,除了三年前他们到处找南千寻找不到,见过陆总的失态之外,这几年他越发的高冷深沉,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失态?

他不敢继续问,只好调头,把车子往回开。

“去天天蛋糕店!”陆旧谦的声音恢复了正常,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如果快一点,到投标现场来得及!

石墨心里一惊,他要回去找南千寻!只不过他聪明的什么都没有问,开着车子到了天天蛋糕店的门口。

高贵的劳斯莱斯在小镇上引来了一阵围观,不仅仅是因为车子高贵,更是因为这辆车子

是他们在官网上从来没有见过的,劳斯莱斯什么时候出过这款车?贵气,霸气,且底蕴深厚!

车子停在了天天蛋糕店的门口,车子刚停稳,石墨还在解安全带,一条修长的大长腿从后门伸了出来。

远处围观的人看到了有一辆高档车子停在蛋糕西施家的门口,都纷纷议论,不会是蛋糕西施传说中的男人回来了吧?

陆旧谦从车里出来,镇上的人都看清楚了,这个不就是前天订婚的准新郎官么?他怎么突然来到了天天蛋糕店?难道也是被蛋糕西施给迷了心窍?

陆旧谦没有管那些纷纷的议论,迈开长腿朝蛋糕店里走了进去,轻车熟路的上楼。

南千寻听到有动静,连忙站了起来,她开门他进门。

两人在门口相遇,气氛有些尴尬。

陆旧谦掩着眼前的人,心情有些复杂。他一直将她的照片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可是她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他却深深的感到无力,他什么都不能做。

“你怎么了?”陆旧谦看到她眼中肿的像桃子一样,脸上还有几根手指印在脸上,眸光冷了冷。

“没什么,你怎么又来了?”南千寻垂头闷闷的问了一声。

陆旧谦听到那个又字,眉头皱了皱,她有多怨恨自己,他比谁都清楚,当年他说的那句话,他让她净身出户……

“我带你去看医生!”陆旧谦说着伸手拽着她的手往外走,南千寻死死的扳着门框不肯出去,如果被南初夏她们知道陆旧谦又来找她,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你到底要怎么样?”陆旧谦拉不动她,着急的朝她吼了一声,吼完了之后,又十分的自责。

“应该我问你!”南千寻终于抬头朝他看了过去,眼睛直视他的眼睛,眼神里带着质问。

陆旧谦看到她的眼睛里的质问,有些心虚的避开了她的视线。

三年前自己疲惫至极说出的什么媳妇没有了可以再找,妈妈只有一个,说完了那句话之后他出去大醉了一场,他后悔了,当天就后悔了,可是他后悔的有些晚了,等到他回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他以为她会回到南家,没有想到南家的人说她根本就没有回来。

他找了她三年,希望自己回头她可以像以前在身后,可是三年来她杳无音信,没有想到最后相遇竟然是这样的情景,他跟别人订婚,她也牵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小朋友。

“求求你,别再来打扰我!”南千寻闷闷的说着,伸手掰开了他的手指头。“你现在是我的谁?我是你的谁?”

陆旧谦愣了又愣,他们现在没有关系了,没有关系了!一股叫做绝望的潮水朝他涌了过来,原以为就算是没有了一纸婚约,他们还可以照样相亲相爱的都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

难道爱情就真的要止于一张纸吗?

“陆总,时间快来不及了!”石墨在楼梯处喊了一声,陆旧谦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有些话回来再说吧!

他松开她的手腕,蹬蹬蹬的下楼,像一阵风一样的到车里坐了下来,说:“开车!”

他靠在车后座上,闭目思考,回来后要怎么跟她重归于好!

石墨觉得莫名其妙的,他回来上楼不过就几分钟的时间,几分钟能干什么?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陆总对南千寻真是情深不渝,这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他最清楚不过了。

陆旧谦走了之后,南千寻靠在门框了,心里疲惫极了,不知道他突然来又突然的走,到底是要干什么。

“妈咪~~”天天从外面回来,看到南千寻靠在门框上,站在楼梯口处,有些隐隐不安的喊了一声。

南千寻转头看到天天,扯了扯嘴,说:“回来了?”

“嗯,窝已经跟窝的朋友们告别了,说窝很快要离开泰晤士小镇了,他们很舍不得窝!”天天似乎有些伤感一样,垂着头,撅着嘴。

南千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朋友都是这样,有的来了,有的走了!来的不拒绝,走的不挽留!”

天天听到南千寻说这话,似懂非懂的,乖巧的站在她的身边。

南千寻心里乱糟糟的,陆旧谦今天来不知道是要干什么,陆家要进军江城,南初夏势必也不会回南川市。

以后在江城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一般矛盾都罢了,万一天天的身份泄露了出去,她将永无宁日!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们今天就离开!”

她给埃里克打了电话,说自己提前回南川市,要去拜访故人,所以不跟他一起走了,埃里克当然也没有勉强她。

南千寻连忙提着东西带着天天离开了天天蛋糕店,天天站在门口,对着桌子椅子说再见,跑到厨房里跟蛋糕机说再见,又跑上楼,跟楼上的的所有的东西都告别了之后,才下楼到了南千寻的身边,对着门口的树和树下的兰说再见。

南千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她知道这个孩子非常的重感情,重感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也说不出来!

出租车来了,她带着孩子坐上了出租车去了高铁站,高铁从江城直达南川市。

她上了高铁才给胡云英打了电话,电话没有人接,她又编辑了短信发了过去。

“胡董事长,这三年来承蒙白家照顾,现在我们母子要离开江城,日后山高水远,永不相见!”

正在开会的胡云英看到手机上的短信,随手划开来看了一眼,她看到南千寻的消息,知道她已经离开了江城,面不改色的动手删除了消息,余光不时的注意着白韶白的动静。

白韶白没有什么异样,自从上一次胡云英当他的面给南千寻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南千寻连一声问候都没有,他一直颓废着,想要去找南千寻,又怕自己会给南千寻带来麻烦,只能勉强自己不去找她,已经两天了,公司的事多的让他连喘一口气都要看着时间。

他心不在焉的看着面前的电脑,这些企划案有什么好看的?

“一会儿招标就要正式开始了,今天务必要拿下这个工程,不能让陆家这么轻易的进军江城!”胡云英说道,陆家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军江城,是当江城的人都是死的不成?

白韶白听说是跟陆家作对的,当下打起了精神,不管项目能不能赚钱,他一定拿到项目,不能便宜陆旧谦!

“出发!”胡云英说道,白韶白把纸质资料拿了起来,合上电脑站了起来,今天的招标,陆家可以让陆旧谦亲自上,足以见陆家对这个项目的重视,兵对兵将对将,他白家当也要派出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招标正式开始,陆旧谦和白韶白几乎是全程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标书都递了上去,并且都做出了相关的说明,只不过结果要等到十天之后才能出来。

“没有想到陆总的兴致不错,竟然到江城抢食!全天下都成了你陆家的,还要不要给别人留条活路?”白韶白嘲讽的看着陆旧谦,陆旧谦面无表情的说:

“我也没有想到白总连一杯羹都看的这么紧,亲自来督促!”

“那当然,陆总可是有前科的,总会乘人之危,上过一次当,足以让人记一辈子,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不是我白韶白的风格!”

陆旧谦浑身一冷,他怎么能不知道他的话意有所指,说的是他趁着他不在国内,追求南千寻并且跟她结婚的事。

“苍蝇不叮无缝蛋!”陆旧谦轻描淡写的说道,转身离开,他还要回去寻找那张遗失的照片,那张让支撑他这么多年的照片。

石墨一言不发的开车,陆旧谦坐在后座上,伸手揉了揉眉心,继续开着电脑工作。

“陆总,到了!”石墨看了看后视镜,见陆旧谦没有下车的意思,轻轻喊了一声。

陆旧谦抬起头来,看到现在他们正在酒店的门口,脸上黑了一大片,说:“去天天!”

石墨愣了一下,也识相的没有多问,掉头朝天天蛋糕店开了过去。

蛋糕店的门已经锁了,陆旧谦见门被锁了,胸口突然一阵慌乱,现在正是营业的时间,怎么会锁了门?他突然想起了早上他回来的时候,她屋里放置的箱子,她走了?

他连忙转到了后面,爬着书顺着楼梯的窗口爬了进去。

整个屋里静悄悄的,他开了她卧室的门,发现里面果然是人去楼空了。

“唉!”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一拳捶在了墙壁上,低头却意外的发现他要找的那张照片就在眼皮下的垃圾桶里。

他呆愣了数秒,慢慢的弯腰把那张照片给捡了出来,拿着手里浑身痉挛,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南千寻!”

他呆愣了数秒,慢慢的弯腰把那张照片给捡了出来,拿着手里浑身痉挛,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南千寻!”

一种漫天的苦楚朝他席卷而来,一种被遗弃的无助感也像潮水一般将他完全的淹没。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南千寻竟然会将他们以前所有的一切的美好都抹杀掉,没有一丝的情意可言。

假如她还能稍微念一念旧情,绝对不会将他们那张承载着最美好回忆的照片当成垃圾丢掉,可笑他还指望着能跟她 重归于好,期望着一切能回到从前。

他一直珍藏在心底的爱情,就这样被无情的践踏。他似乎能看到自己的一往情深,被她毫不留情的践踏在脚底,甚至她走的时候连一丝留恋也不曾有过。

他面色苍白的蹲在地上,持着照片的手不住的颤抖,另外一只手捂着胸口,一种窒息感让他胸口一直发闷,闷着闷着意识渐渐的迷糊。

“陆总,陆总!”石墨在外面听到二楼上传过来的撕心裂肺的吼声,着急的喊到。

“干什么的?干什么的?”李叔早在他们早上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这边的动向了,没有想到他们又回来,并且在楼下大吼小叫,这种叫声让人第一时间感觉是出了什么事一样。

石墨看到是李叔,知道他是小镇的负责人,立刻上前拉着他的手说:“李先生,有办法开店门吗?我们陆总在里面!”

李叔走近了,发现蛋糕店的门是关着的,脸上露出一抹狐疑,问:“门还锁着,他怎么进去的?”

“我们家陆总在里面,不敢确定主人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快点想办法开门!”石墨的心里一直发慌,刚刚陆总那声叫声似乎是竭尽全身的力气,难道真的是南千寻出了什么意外?

李叔听到石墨的话慌了,连忙拿出电话叫了警察并且通知了白韶白。

警察迅速的赶到,他也取了钥匙开门。

石墨飞快了挤了进去,顺着楼梯爬了上去,刚跑到二楼的楼梯口,发现陆旧谦脸色苍白的靠着墙坐在地上,已经昏迷了过去,连忙朝外面喊:“快叫救护车!”

李叔跟着警察一起进来,听到石墨喊着叫救护车,以为是南千寻出了什么意外,立刻电话通知镇北医院的医生。

那医生听说是蛋糕西施这里,立刻备上了心脏病用的药,还有一剂强心针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石墨对着外面吼完了之后,连忙将陆旧谦弄到了卧室的床上,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 的转过来转过去,万一陆总有个三长两短,要怎么办?

不,陆总一定不会有事。

李叔打完了电话连忙进去看,见不是南千寻,当下松了一口气,心道只要不是小寻有事情就好。只是下一秒,他顿时感觉到事情不好了,小寻去哪里了?

医生很快赶到了,到了地方才知道需要抢救的不是蛋糕西施,连忙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陆旧谦躺在床上毫无声息,心又悬了起来。

“让开让开,全部都让开!”医生说道,警察连忙站到一边去。

医生将屋里多余的人赶出去,警察只好去楼下等。石墨着急的转来转去,没个好主意,想要通知陆家的人,又怕小题大做了,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又承担不起责任!

“医生,他怎么样了?”石墨着急的问。

“闭嘴!”医生训斥石墨,石墨连忙闭上 了嘴巴,心里却着急的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一样的。

那医生翻了翻陆旧谦的眼皮,听了听心跳,然后又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大动脉,然后把所有的家伙一收,摇了摇头,说:“唉,没得救了!”

石墨听到没得救了三个字,大脑空白了数秒,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医生求求你了,救救我们陆总,救救我们陆总!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肯救救我们陆总!”

石墨堂堂七尺男儿,对着医生下跪,噗通噗通的磕头,头上顿时起了一些血包,满面都是眼泪。

那个医生盯着石墨看了数秒,心头上有一股热血在涌动,只是过往的那些经历让他心有余悸,他的心一横,说:

“不是我不愿意救,而是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工作!气也断了,我无力回天!”

“不,医生,你一定有办法的,他刚刚还在说话,不过就五分钟的事,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我求求你了!”

石墨抱着医生的腿不让他走,满面上的眼泪让医生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医生看了看陆旧谦,又看了看石墨,摇了摇头说:

“我救也可以,不过我已经告诉你了,他的气已经断了,能救的回来是他命大,就不回来可跟我无关!”

“是是是!”石墨当下连忙点头,现在只要医生肯出手救,就算是救不回来,也只能说是命!

“你们都给我作见证,人现在已经死了,我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万一人没有救过来,也不是属于医疗事故!”那医生对着李叔说道。

李叔点了点头,万一有人死在小镇上,对小镇的名声绝对不是好的,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是南川市陆家的人,万一要是在他这小镇上出了什么意外,恐怕小镇的前途就此断绝了。

小镇上的每一户居民,也都会受到连累,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出事!

医生见李叔点头,从急救箱里取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强心针,把陆旧谦的衣服掀开,拿着碘伏消毒之后,对着他的心脏扎了下去。

陆旧谦在昏昏沉沉中看到南千寻在他前面的不远处,他焦急的去追她,他一定要问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就这样放弃他了,谁知道一眨眼的工夫她不见了,有一团浓厚的黑色烟雾将他包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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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焦急的喊着南千寻的名字,却没有回应,他试图往前走,但是前面越发的黑暗,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继续往前走。在他的身后传来了石墨焦急的喊叫声,他回头,却找不到来时的路。

他正在彷徨无处可走,内心焦急万分,突然看到一道白色的强光朝他的胸口照射了过来,像是利剑将他的心脏穿透了一般,胸口传过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他顺着强光的来源看了过去,看到了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他的胸口。

“过来了,过来了,他醒过来了……”石墨见陆旧谦睁开了眼睛,喜极而泣,连连大声喊道。

李叔在一旁听到他说过来了,也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医生见欧少锋睁开了眼睛,松了一口气,谁知道他有多紧张?

刚刚不是他见死不救,而是曾经吃过亏。

很久很久以前,他在南川市的最大的医院当医生。

有一天外科诊室送来了一个高龄病危产妇,在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事上,家属极力要求保产妇,产妇却极力要求保孩子,苦苦哀求他,他于心不忍于是选择了先保孩子,大人却没有像小说中的那样也奇迹般的活过来。

家属进行了医闹,后来法院也判定这是一场医疗事故,医院赔钱家属也不愿意,非要医生去偿命,而他就是那个主刀的医生,他们眼中的杀人凶手。

那次他差点被病人家属砍死,从那儿以后,他抑郁了很久,看了很多的心理医生,始终走不出抑郁的阴霾。

后来他躲到泰晤士小镇上,当地优美的风景和悠闲的生活让他的抑郁症得到了一些缓解,于是他干脆在小镇上当了一名悠闲的小医生,没事看看伤风感冒,头疼脑热,日子过的倒也平和。

刚刚看到陆旧谦的时候,他的内心也进行了天人交战,他的职业道德让告诉他要尽力的抢救,但是过往的经历告诉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后看到石墨那般重情讲义,为了病人甘愿给他下跪,男人膝下有黄金!他深深的感动了,心一横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好在病人活了过来。

陆旧谦醒来之后,看着医生好半天,最后挪开视线,看向石墨,问:“发生了什么事?”

“陆总,您刚刚晕倒了,是这位医生救了你!”石墨还热泪盈眶的,脸上止不住的失而又得死而复生的喜悦。

“医生,谢谢你,谢谢你!!!”石墨对着医生连连道谢。

那医生的心里像是有一道无形的枷锁被击破了,又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一般,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这笑容是他得了抑郁症之后第一个由心而发的笑容。

陆旧谦转眼看向那个医生,眼神中带着谢意,医生的目光跟他相撞,微微点头表示接受致谢。

他慢悠悠的坐了起来,胸口强烈刺痛,让他浑身无力,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上了自己的胸口。

“陆总,您慢点,慢点!”石墨见陆旧谦坐了起来,连忙上前来搀扶他,陆旧谦不慌不忙的将手里的照片藏了起来,说:

“我没事!回去!”

李叔见人没事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忙问:“小寻去哪里了?”

陆旧谦一愣,面色阴沉了下来,南千寻走了!

“李先生,我们刚刚一起进来的,根本没有见到有其他的人!”石墨听到李叔问起南千寻,生怕再刺激到了陆旧谦,连忙说道。

李叔听到石墨的话,再看看陆旧谦阴沉的脸,也没有敢继续的问。

一行人下楼,恰巧遇见白韶白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千寻,南千寻!”白韶白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到了门口就开始大声的叫喊,跟平素里温文尔雅的白少爷简直判若两人。

“白少爷!”李叔看到白韶白来了,连忙迎了过去。

“千寻呢?南千寻去哪里了?”白韶白抓住李叔紧张的问道。

“她走了!”陆旧谦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只是面上还有些虚弱。

“是你,是你把她给逼走了是不是?”白韶白说着上前来抓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问。

陆旧谦一言不发的看着白韶白揪着自己衣领的手,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会怎么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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