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他醉得视线模糊,体内欲火燃烧着他的神智,让他有点看不清楚她的脸,耳边依稀能听到她的喘息声与呢喃声。
“救我……救我……”
朦胧的视线对上那一双水灵又溢满祈求的眼睛,男人眼神一震,喃喃低语,“夏夏……”
在他愣神之间,女孩的手已经摸上他的衣服,随着女孩的动作,他体内被压制许久的欲火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
他一把将女孩拉上床,倾身压上。
“唔……”
年寻夏发出一声闷哼,男人只觉得更加诱惑。
在如汽车碾压过一般的疼痛袭来时,年寻夏的意志似乎才回过来,身上人的驰骋让她疼得黛眉紧锁,下意识冲他的左肩狠狠咬了一口。
“哼~”男人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身下的动作更加猛烈。
“放开我……”年寻夏一口哭腔。
“晚了。”男人声音淡淡,动作也由最开始的粗暴化为温柔。
几个小时后,昏死过去的年寻夏彻底恢复神智,想起昨晚的事,眼泪情不自禁往下掉。
她扭头看了眼旁边背过身熟睡的男人,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在地上拿起自己的衣服穿戴好,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昨晚,与她竞争代表学校参加“校园服装设计赛”参赛资格的杨初夏约她出来吃饭,说让她们别因为参赛资格而伤了感情。
杨初夏是赞助她上学的杨家的千金,平时就瞧不上她,如果杨母对她好一点,杨初夏就会在暗地里欺负她。
她没想到杨初夏会主动邀请她吃饭,大有和解的意思,她就大大方方应下了。
不曾想,杨初夏居然在她的酒里下药,想给她拍裸照,让她身败名裂,为的就是让她不能参加服装设计赛!
她药性发作,杨初夏派人抓住她,她拼命逃,最终还是落入不知名男人的手里。
自小父母双亡,仅有的清白也被人玷污了。
想到此,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她什么都没了……
走出酒店,年寻夏打了个车直奔杨家,杨初夏对她做出这么恶毒的事,就算杨家对她有恩,她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出租车驶离酒店不久,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司瑾丞捂着因宿醉而发疼的太阳穴,蓦地意识到什么,侧头看向床的另一边,空无一物。
跑了?
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一丝淡漠的褶皱,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很快就有人敲门进来,送了一套全新的高定衣服过来。
他从浴室出来时,冷眸睨向站在大厅等候的助理,薄唇轻抿:“昨晚的女人是谁?”
“司总,昨晚酒店的监控被人破坏了,现在在维修,暂时还没查出是谁进了您的房间。”
司瑾丞冷厉的眸微眯,眉宇间尽是不悦。
“继续查!”
昨晚他不过是喝醉想找个房间休息,就闯进来一个人,爬上他的床,还没等他看清楚是谁就敢逃跑,胆子不小。
回忆起昨晚那女孩的模样,很模糊,可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觉得她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女孩。
内心深处开始悸动。
是她吗?
回眸瞥见床单上的绯红,心情不自觉愉悦起来。
18年前,她将他从黑暗中带出来,18年后,她又上了他。
这一次,他一定牢牢抓住她,绝不让她再逃了!
踏进杨家大门,年寻夏直接冲去杨初夏的房间。
杨初夏正轻哼着歌曲,似乎很愉悦,笔下画着即将参赛的设计图。
“杨初夏,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年寻夏眼眶通红,眼底跳跃着怒火。
这些年她在杨家的忍让,换来的只是杨初夏的步步紧逼,现在更是把自己的清白都让没了!
见年寻夏突然闯进来,杨初夏笔下一滑,眼里闪过一抹躲闪,“年寻夏,我对你做什么了?”
“你昨晚在我的酒里下了药,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是一个参赛名额,你有必要做这么恶毒的事吗?”
年寻夏指着她的鼻子质问道,话音里染满怒火与委屈。
“你不过是杨家救济的叫花子,连给我提鞋都不配,我对你做点什么事你就应该乖乖受着。”
杨初夏轻嗤一声,嘴角勾起蔑视的笑意,丝毫不把年寻夏放在眼里。
“这件事我会告诉杨夫人,杨家确实对我有恩,我以后也会努力报答,但我不会任由你践踏!”
年寻夏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成拳,胸腔里堵着一股气,因为生气,她的身体都开始颤抖,脸颊泛着异常的红润。
双眸更是染满怒火瞪着杨初夏。
“你想说就去说,我倒想看看我妈会站在哪边。”
杨初夏嘴角勾着一抹坏坏的笑意,不屑地看了眼年寻夏就收回视线。
年寻夏咬着唇,努力压制住眼眶里的湿润,逼迫自己不在敌人面前掉眼泪。
杨初夏是杨家千金,而她不过是杨家资助的一个孤儿,拿什么跟杨初夏比在杨夫人心里的地位?
就因为她穷,没有和杨初夏一样好命生在一个有钱有势的家庭,杨初夏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她不甘心!也不想白受这个委屈!
“好,我现在就去跟杨夫人说!”
年寻夏刚走出杨初夏的房间,就遇到了管家刘叔,刘叔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寻夏你来啦,正好,夫人有事找你,你跟我过去一趟吧。”
她在孤儿院过得不好,是杨家一直在资助她读书学习,她一放假就来杨家打工偿还他们的恩情,刘叔看见她出现在杨家也不觉得奇怪。
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双拳紧握,眼底闪过一抹坚定:“好,正好我也有事要跟夫人说!”
刘叔把年寻夏带到客厅后就离开了,年寻夏低头站在沙发不远处,看了眼坐在沙发上,雍容华贵的女人,咬了咬下唇,“夫人,我有件事……”
孙岚抬了抬头,冷厉的脸浮现一丝笑容,冲年寻夏招了招手,“寻寻来了,快过来坐。”
年寻夏拧起眉,孙岚对她一向还不错,可从未有过这么热情的时候。
难道她知道杨初夏对自己做的事了?
可她的反应……
她愣愣地走过去,站在孙岚面前,不敢逾越半分,“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
孙岚瞅了眼她白皙的脸蛋,直接开门见山,“这些年杨家待你不薄吧?现在杨家有一件难事需要你帮忙,你愿不愿意?”
年寻夏微微抬眸与孙岚对视。
杨家是云城豪门贵族,有什么事会需要她的帮忙?
“夫人您说。”她态度依旧卑微又恭敬。
她能拥有现在的生活,全是仰仗杨家,杨家需要她,她没理由拒绝。
“我要你代替夏夏嫁给司家少爷司瑾丞。”孙岚声音淡淡,却含着攻击,让年寻夏无法抗拒。
“嫁人?”年寻夏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瞠目结舌。
昨晚她刚被杨初夏陷害失去清白,今早杨夫人就说出这么让人难以置信的话。
她们这是觉得她好欺负吗?
“对。”孙岚点头,“我知道,与你交好的小朋友现在得了白血病,你急需钱治他,只要你同意代嫁,他余下的医疗费我杨家一力承担,并且,这些年杨家对你的恩情也一笔勾销,以后我们绝不会再挟恩图报。”
她从不打无准备之战,能跟年寻夏提出这个事,就已经想好要怎么说服她。
年寻夏听到过关于司瑾丞的传言,现在嫁过去的女孩,不用多久就得守寡。
杨夫人嘴里的小朋友不是她的亲弟弟,却胜过亲弟弟。
她自小父母双亡,被送进阳光学院,她性格孤僻,没什么孩子跟她玩,只有弟弟敢与她亲近,会将好吃的留给她。
弟弟得了先天性白血病,至今一直没找到与他匹配的骨髓,只能靠进口药物续命。
如果没有钱给弟弟治病,他的生命很可能终止于10岁,她怎么忍心?
沉默良久,她再次仰头与孙岚对视,泪意萦绕的双眸里布满坚定,仿若下了极大的决心“好,我答应您。
“如果这件事做完,请您务必履行我们之间的诺言。”
等偿还了杨家的恩情,她会让杨初夏对她所做的事一一还回来!
见年寻夏终是答应,孙岚松了一口气,唇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当然,我好歹是杨家女主人,没必要骗你一个小女娃。”
为了女儿迫害另一个女孩本不是她的本意,无奈女儿哭得撕心裂肺,她作为母亲,如何能不心疼?
孙岚做事很迅速,谈妥之后,她立刻派人将年寻夏送去司家。
司瑾丞刚踏进司家别墅,就听到刘叔说少奶奶在他房间里,他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
杨家最近是遇到一个危机,急需司家的帮忙,才这么迫切与他联姻。
他之前接到奶奶的电话,知道奶奶自作主张给他们把结婚证领了,急忙回家,那个女人却已经迫不及待爬上他的床,真是不知廉耻!
粗暴的推门声忽然响起,年寻夏扭头看来。
她心下紧张,站起身,上下打量着来人一眼。
一身黑色修剪得体的高定西装将他的身材衬托无疑,俊朗立体的五官如造物者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每一处都透着精致绝美的气息。
那一双黑眸更像是夜空中最闪烁的星辰,忍不住将人的魂魄吸引进去。
仅是几息之间,年寻夏就被他独特的气质,绝美的容颜所吸引。
自小到大,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
半晌后,她猜测道:“你是司瑾丞?”
看司瑾丞的样子,也不像传闻中说的那般病入膏肓,随时毙命。
司瑾丞眼角微微收缩,冷寒的气息遍布全身。
在年寻夏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她,长得一副清纯的模样,却始终掩盖不住她体内的不知廉耻!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你要是识趣,就主动退出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
他唇瓣微启,吐出来的字眼每一个都夹杂着冰霜,冷冷地刺向年寻夏。
要不是奶奶以死相逼,他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现在他找到了自己的夏夏,对那个女人更加没有兴趣。
刚来就迫不及待爬上他的床,真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他不想真的被束缚在这段婚姻里,如果能逼得这个女人自己提出离婚,他倒是乐意给她一笔答谢费。
年寻夏原本还担心司瑾丞认出她不是杨初夏后会做出什么事,不曾想,他直接吐出这么一句话。
看来,司瑾丞也很不想要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
如果可以,她真想当即就离婚,可她答应过杨家,必须等到司家的资金交到杨家手里,且杨初夏嫁人,她才可以脱离司家,否则就当她违反约定。
不仅弟弟的医疗费没有了,她也要被杨家狠狠打击,永远别想在云城好好待下去。
“我不会走的。”她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你的妻子,就是司家的人。”
闻声,司瑾丞气不打一处来,阴森恐怖的气息如森林里的狼,黑如点墨的眸子冷冷地凝视着年寻夏。
竟然有人敢忤逆他?
“不怕死?”他冷笑一声。
“怕。”年寻夏心里被司瑾丞的气场吓得半死,却不敢露出半分惧怕,梗着脖子,如实说道,“但有比活着更需要守护的东西。”
等哪一天她赚了足够的钱,就带弟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管他什么杨家司家。
“呵。”司瑾丞没想到居然有不怕他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离开司家的。”
年寻夏强调一句,不知道是在给自己打气还是在说服司瑾丞。
此时她的小心脏犹如小鹿乱撞,怦怦直跳,恨不得下一秒就跳出胸腔。
这个男人比她接触过的所有人都可怕!
司瑾丞眸色深深地瞅了眼年寻夏,唇角勾起一丝狂妄不羁的嘲弄,“不知死活。”
说罢,他迈出大长腿转身出了卧室,摔门声吓得年寻夏的神经再次紧绷。
在他离开一分钟后,年寻夏才回过神来,呆坐在床上,喘着粗气。
空气中还残留着司瑾丞的气息,隐隐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闻到过……
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怎么都抓不住。
年寻夏皱了皱眉,估计是最近事情太多,导致她有些神经衰弱,司瑾丞这种和她不在一个阶层的人,怎么可能和她有交集。
除了领证当晚,俩人见过一面后,接下来的一个月,年寻夏都没再见过他一次。
离开杨家后,她需要重新找实习工作,她现在大四,再有一年,她就毕业了。
由于那段时间接连发生了不少事,她也没能代表学校参加服装设计赛,那个名额最终也落在杨初夏手里。
没有履历的她,很难找到一份称心意的工作,也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拦她找工作。
连着一个月,她都只能在黑市当枪手帮别人画稿,赚的钱远远不够付弟弟未来的医疗费。
更别说脱离杨家跟司家。
就在她烦恼怎么赚更多钱时,卧室门被粗鲁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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