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箬兰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苍白着一张小脸,梨花带雨,仿佛一朵被暴风雨摧折过的小白花,别提有多可怜了。
拓拔旭心疼极了,急忙柔声安慰。
“苏婳,道歉!”
一个红衣少年突然从人群中走出,凶神恶煞地瞪着苏婳。
这是原主的表哥徐翎。
说起来也是好笑,徐翎虽是原主表哥,但他却是站在赵箬兰那一边的,一心一意当备胎。
见徐翎突然出现,赵箬兰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苏婳,就算你是永宁侯府嫡女又如何?
你身边的男人,还不是一个个全都向着我,全心全意爱着我。
以往,只要徐翎护着赵箬兰,原主就会很生气,好几次甚至还气晕了过去。
见苏婳居然没有道歉,徐翎正要发怒,却听赵箬兰低声说道:
“翎哥哥,算了,她毕竟是你的亲表妹。”
赵箬兰故意把“亲表妹”这三个字咬得很重,目的是激起苏婳的怒气,想看她笑话。
这一招她用过很多次,百试百灵,每次原主都会崩溃。
可惜,苏婳不是原主,徐翎护着谁,她一点也不在乎。
她挑眉望着赵箬兰,问:
“赵小妾,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
想象中的崩溃并没有发生,赵箬兰正觉得奇怪,突然听苏婳问了一个这么奇怪的问题,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一脸茫然地望着苏婳。
不等赵箬兰回答,苏婳又一脸无辜地问道:
“都是哥哥,你跟你的旭哥哥上过床有过孩子,那你跟你的翎哥哥上过床吗?有过孩子吗?”
轰——
热血涌上头顶,徐翎的脸瞬间红得滴血。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苏婳,大庭广众之下,你怎能说出如此污秽不堪的话?我跟兰儿是清白的,你少血口喷人,败坏兰儿名节!”
污秽不堪?
苏婳勾唇冷笑:“我只不过是说上一说,你就说我污秽不堪,那你的兰儿妹妹是真刀真枪地跟她的旭哥哥上了床有了孩子,那要怎么形容她呢?粪坑吗?”
粪坑?
哈哈哈哈哈哈!
围观百姓放声大笑。
他们才不管谁赢谁输呢,有笑话看就好。
赵箬兰气得鼻孔冒烟,恨不得冲过去把苏婳给撕了。
可她知道,男人喜欢柔弱的女子,她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本性。
面对苏婳直白的挑衅,她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柔柔弱弱地道:
“我和旭哥哥是真心相爱的。”
闻言,拓拔旭深情款款地看向赵箬兰。
再不堪的关系,只要披上爱情的外皮,就能变得理直气壮。
拓拔旭把所有温情全都给了赵箬兰,望向苏婳时,脸上尽是不屑和鄙夷:
“苏婳,你不但言语污秽,还善妒恶毒,本王就算是死,也绝不娶你这样的毒妇进门。”
如果原主还在,听到这样的话,只怕是要心碎了。
苏婳却丝毫不受影响,不紧不慢地反唇相讥:
“我是言语污秽,你和赵小妾是身体污秽,跟你们比起来,我还算是好的。赵小妾她抢我未婚夫,抢我表哥,还到处乱叫哥哥,鬼知道跟多少男人上过床有过孩子呢,你居然想娶这样的女人进门,啧,口味可真重,也不怕头上长出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拓拔旭气得差点昏过去。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兰儿她纯洁善良,温柔贤淑,岂是你能比的?”
“她都跟你上床了,哪里纯洁了?这么恶毒的横幅贴在我家门口,又哪里善良了?拓拔旭,你莫不是眼瞎?”
苏婳冷冷地打断他的话,然后转眸望着赵箬兰道:
“把横幅全都撕了,门口打扫干净,否则,我就去皇上那告御状!”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进了苏家大门。
众人:“。。。。。。”
“天哪,这是苏婳吗?怎么变得这么硬气?不怕大殿下生气吗?”
“徐翎好像也气得不轻,她都不在乎了吗?”
“我好迷这样的苏婳啊,有骨气!”
“骨气有什么用?你可千万别学她,做女人必须忍气吞声,否则没男人会喜欢的。你看看她,把她的未婚夫和表哥都气成什么样了。”
“气就气呗,反正他们本来就不喜欢她。”
“闭嘴!回家背女戒去!”
。。。。。。
一进苏家大门,苏婳便遇到了王惜怜和苏湘母女。
王惜怜是原主父亲的妾室。
原主父母原本是一对恩爱夫妻,奈何成亲后原主母亲迟迟没能怀上身孕,原主的祖母便给她父亲安排了王惜怜这个妾室。
妾室倒也争气,没多久便为苏家生下一儿一女。
只是,原主父母,再不似以往那般恩爱了。
后来,原主母亲终于怀上身孕。
只可惜,生的是女娃。
原主的祖母自然是越来越不待见她。
她郁郁寡欢,忧思成疾,在原主很小的时候便一命呜呼了。
由此可见,生气对一个人的杀伤力有多大。
哪怕是神医,如果自己想不开,也无法自救。
见王惜怜母女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苏婳冷冷地道:
“春蕾呢?”
原主原本有四个大丫鬟,苏婳穿越过来时,便已只剩春蕾一个了。
门口闹成那样,如果春蕾还在府中,肯定会出去怒怼渣男贱女的。
春蕾没有出现,多半是被王惜怜打发到哪个庄园去了。
王惜怜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苏婳的声音会如此冰冷。
苏婳生母早逝,对母爱有着很深的执念。
这些年,她假装对她宠爱有加,其实是想把她养废,那样才能凸显出她亲生女儿苏湘的优秀。
苏婳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这些年来,变得越来越废物草包了。
然而这几天,王惜怜却越来越看不透苏婳了。
难道是受打击太大,疯魔了?
很快,王惜怜便回过神来,牵起苏婳的手,一脸温柔地道:
“春蕾那丫头,性子倔,不服管教,我怕她带坏你,所以打发她去庄园了。”
另外三个大丫鬟,也是以这个理由,被王惜怜打发去了庄园。
原主是个没主意的,以为王惜怜真是为她好,也就任由她把那四个忠心耿耿的大丫鬟给支走了。
苏婳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她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道:
“那四个大丫鬟,我甚是喜欢,你让她们回来。”
王惜怜一愣。
苏婳居然不听她的话?
见苏婳要回房,苏湘急忙道:
“婳儿,你没听母亲说吗?那四个丫鬟脾气太倔,若是让她们回来,肯定会带坏你的。”
“脾气倔有什么不好?”
苏婳冷冷地打断苏湘的话:
“我就喜欢脾气倔的。”
“傻妹妹,姐姐这都是为你好,试问天下哪个男人会喜欢脾气倔的女人?别的不说就说大殿下,谁都知道他喜欢赵箬兰,你看赵箬兰的脾气,多好呀,你得多跟她学学。”
苏湘笑容温柔,言语恳切,一副处处为苏婳打算的模样。
苏婳嗤笑一声,勾唇反问:
“男人喜欢什么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湘:“。。。。。。”
“日落之前,我要看到她们,否则,我就送我爹十个女人,我说到做到。”
她像看陌生人一般看了王怜惜和苏湘一眼,举步便走,眼中没有半丝留恋。
没想到苏婳居然敢威胁她,王惜怜差点气晕。
苏湘恨恨地盯着苏婳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震惊。
大户人家最看重身份。
王惜怜出身青楼,没资格做继室。
苏婳的母亲死后,苏婳的祖母原本是要给儿子安排一个继室的。
王惜怜得到消息后,便给苏婳洗脑,让苏婳以死相逼,不准父亲娶继室。
苏父本就对苏婳怀有亏欠之心,被她这么一闹,他还真就硬气起来了,死活不肯娶继室。
这么多年过去了,苏父就只有王惜怜一个妾室,一直没娶继室。
好处全让王惜怜得了,她还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反观苏婳,在这件事情上,她一点好处也没得到,却白白消耗了父亲对她的愧疚,也得罪了祖母。
辛苦生下的女儿,居然给情敌当枪使,苏婳的生母若是泉下有知,只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曾经以死相逼不准父亲娶继室的苏婳,如今居然说要送十个女人给父亲,苏湘觉得这一切像是在做梦一样,很不真实。
傍晚时分,春蕾,夏冰,盼秋,忍冬,这四个大丫鬟全都回到了苏婳身边。
她们原本是难民,被人贩子卖去青楼后,历经千辛万苦逃到大街上,混乱中将原主撞倒。
那时候原主还很小,还没被王惜怜教育成花痴草包恋爱脑,四大丫鬟也还都是小孩子,她们在青楼打杂,学习琴棋书画,为将来接客做准备,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原主当场将四人买了下来。
四大丫鬟感念原主的恩情,从小苦学武功,尽心尽责照顾原主,保护原主,谁知最后却一个个全都被王惜怜打发去了庄园。
如果不是原主手中握有四大丫鬟的卖身契,只怕王惜怜早就将她们发卖给行将就木的老头做妾了。
四大丫鬟回来后,苏婳有安全感多了。
但安全感最终是要靠自己给的。
苏婳决定习武。
前世,她从小习武,是个武学高手,但如今这个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别说内劲了,就连体能也差得一塌糊涂。
内劲的提升极难,需要长期坚持,苏婳决定一步步来。
虽然十三岁才开始修炼内劲晚了点,但总比不修炼好。
跟内劲修炼相比,体能训练就相对容易多了。
只要每天坚持,很快就能出成果。
于是,全京城百姓都发现苏婳变了。
她再也不围着大皇子转了,而是围着涿光山转。
每天,她都会去涿光山,从晨曦初现到夕阳西下。
有时跑山,有时爬树,有时青蛙跳,有时单脚跳,有时砍柴,有时采药,有时植树,有时在溪水中抓鱼。
众人:“。。。。。。”
苏婳这是要干嘛?
受打击太大疯了吗?
一开始拓拔旭只是冷笑,觉得这只不过是苏婳引他注意的新手段罢了,只要不理她,她自己就会玩不下去。
然而一个月后,见苏婳还在围着涿光山转,拓拔旭开始郁闷了。
以前,苏婳成天围着他转,他觉得很烦。
如今,苏婳围着涿光山转了,他觉得很愤怒。
莫非他还不如一座山?
明明是他抛弃了苏婳,可那感觉,却像是苏婳抛弃了他。
最郁闷的人是赵箬兰。
她虽只是奶娘之女,可在爱情世界里,她却比苏婳高贵多了。
苏婳心心念念的男人,是她的裙下之臣。
每天看着苏婳爱而不得,为爱癫狂,她心中别提有多舒坦了。
苏婳不再围着拓拔旭转了,她的优越感也就大打折扣。
她郁闷得恨不得去涿光山把苏婳抓来,看她和拓拔旭秀恩爱。
东宫。
拓拔樾临窗而立,身姿挺秀,宛若青松,背影孤傲冷寂。
他的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一座冒着寒雾的冰山。
案桌上摊着一叠紊乱的资料,与书房里一丝不苟的摆设很不协调。
沈延舟小心翼翼地道:“既然想她,为何不出宫找她?”
“你想多了。”拓拔樾声音冷冽。
沈延舟的目光忍不住朝那一叠资料飘去。
拓拔樾转身,凤眸微掀,声音如冰泉般清冽:
“想看就看,不必偷偷摸摸。”
偷看被抓包,沈延舟有些尴尬。
但他实在是太好奇了,即便尴尬,也忍不住走向案桌。
这些,全都是关于苏婳的资料,是太子殿下命人调查的。
殿下如此用心,是看上苏婳了吗?
可苏婳是大殿下的未婚妻,这事有些不好办。
思虑间,沈延舟已来到案桌前,拿起资料随意翻看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死人。
这么荒谬的事,真是苏婳干的?
怎么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想起苏婳冷静的声音,从容的神态,不急不缓的动作,沈延舟实在难以相信她会做出这么多没有脑子的事情来。
资料上写着,每一个节日,苏婳都会花重金购买礼物送给大皇子,每年光是节日礼物就不止千金。
大皇子的生日就更不必说了。
她总是费尽心思给大皇子准备礼物,什么贵她就买什么,毫不手软,以至于她母亲的嫁妆都被她消耗得差不多了。
但她却从来没有从大皇子手中得到过任何一件礼物。
除了金钱,还有各种人脉,苏婳也全都小心翼翼捧到大皇子面前。
否则大皇子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要知道大皇子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宫女,母族没有任何资源可用,反而要大皇子这边照顾他们。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苏婳还爱屋及乌,连赵箬兰那一大家子的人也一并照顾上了。
赵箬兰的兄长赵文华是出了名的废物,而且还是个花花公子,经常糟蹋良家女子,苏婳居然通过她父亲的关系,给赵文华安排了一份兵部后勤采买的工作。
虽然只是小官,却是个肥差。
赵文华捞钱捞到手软,终于出了事,被京兆尹给关了起来。
出事后,赵箬兰就去拓拔旭面前哭,拓拔旭就去找苏婳,叫她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赵文华给救出来。
苏婳耗尽千金,才终于从京兆尹牢房里将赵文华给捞了出来。
京兆尹卫大人素来清廉,之所以睁只眼闭只眼任由苏婳将人救出,是因为苏婳的母亲对他的妻儿有救命之恩。
为帮情敌,苏婳不惜把父亲和母亲两边的关系全都给用上了,还真是够尽心尽力的。
厚厚的一叠资料,记录的全都是类似的事情。
拓拔旭明明不爱苏婳,却千方百计从她身上捞好处,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还有苏婳,做舔狗做得也太没底线了吧?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包庇罪恶就是犯罪。
而且,赵箬兰明明是她情敌,正常人都恨不得咬死对方吧?
她居然还去帮她!
沈延舟精通医术,但并非御医,而是刑部尚书。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他也被眼前这叠资料给气到了。
气拓拔旭和赵箬兰太不要脸,也气苏婳太没脑子。
将案桌上杂乱的资料整理好,沈延舟走到拓拔樾身侧,低声问道:
“殿下打算怎么做?”
“把关于赵文华的资料整理一下,送去京兆尹。”
拓拔樾一脸的公事公办,只字不提苏婳。
沈延舟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苏小姐怎么办?”
苏婳动用关系,将赵文华从牢里捞出来,妨碍律法公正,赵文华一案要是深查下去,苏婳也是难逃其罪。
这事拓拔旭做得极不厚道。
他要帮心上人,就自己去帮,偏要将苏婳拖下水,自己倒是摘得干干净净。
最恶心的是赵箬兰,掉几滴眼泪,就什么事都搞定了,任何风险都不用承担。
最不争气的是苏婳,就因为拓拔旭向她开口了,她就冒着坐牢的风险,把赵文华从牢里捞出来了。
拓拔樾冷哼一声道:
“没脑子的人,很有必要去牢里清醒一下。”
沈延舟:“那我把资料整理一下交给京兆尹?”
沉默了一会,拓拔樾沁凉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这件事,孤来处理。”
山中空气清冽,带着水雾,滋养肌肤。
苏婳一边跑山,一边哼着小曲,心情颇好。
一个月的高强度训练效果明显。
她的皮肤更白更透更紧致了,晶莹水润,仿佛染了一层月华,整个人看上去也更为秀挺了。
原以为,褪去浓妆艳抹后她已经够美了,但事实证明,没有最美,只有更美。
只要努力,美,是没有极限的。
变美是体能训练最直观的表现,至于身体素质更好,更健康,更有战斗力,这些别人一时半会发现不了,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
就在苏婳吭哧吭哧埋头苦跑时,一个黑衣少年突然出现,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是一个清冷俊美的少年。
他身材颀长,肌肤如玉,眉眼似画,矜贵冷沉。
苏婳想不明白,这么一个俊美少年,为什么会拦住她的去路。
劫财不可能,因为少年一身贵气,身上的穿戴比她讲究多了。
劫色更不可能,因为少年看她的眼神,满满的全都是嫌弃。
见少年冷冷地望着她没有说话,苏婳开口问道:“有事?”
少年沉默着取出一块腰牌,右手微抬。
东宫!
苏婳急忙跪倒: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刚才未能及时认出,望殿下恕罪。”
难怪她觉得少年的眉眼似曾相识,原来是太子殿下。
上次见他时,他的毒还没完全清除,脸色暗沉,如今,他肌肤莹白如玉,她一时之间竟没能认出。
“起来吧。”拓拔樾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苏婳站起身,问:“殿下找臣女是有什么事吗?”
拓拔樾没有说话,将手上的资料递到她面前。
苏婳接过那一袋资料,打开翻看起来。
看完后他恨不得暴揍原主一顿。
这都什么破事!
见苏婳一脸懊恼,拓拔樾沁凉的嗓音自她头顶响起:
“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拓拔旭让你救人你就救,那拓拔旭要是让你吃屎,你吃不吃?”
苏婳:“。。。。。。”
“说话。”拓拔樾声音冷沉。
“不吃。”苏婳急忙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知道错了。”
拓拔樾目光凉飕飕地盯着她,声音沁寒:
“光知道错有什么用?这是犯罪,你必须趁早补救,否则,这么大一件祸事埋在那,有心之人但凡查上一查,都可以拿这事来要挟你。”
苏婳娉娉婷婷地行了一礼,清澈昳丽的桃花眼望着拓拔樾,目光真诚地道:
“多谢殿下关心。”
幸亏拓拔樾及时提醒,否则,等事情爆发后再考虑对策,就太被动了,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会玩完。
苏婳的眼睛太亮,拓拔樾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廓染上一层淡淡的红。
他不动声色地别开眼,低沉着声音道:
“孤不是关心你,孤是见不得有人这么笨。”
“是,我太笨了,多谢殿下提醒。”
苏婳从善如流,笑眼弯弯,声音清悦。
拓拔樾眼角的余光感受到了那一抹灿烂的笑,愈发不敢看她,低声道:“回去想个对策,然后再到东宫找孤。”
说完,拓拔樾转身准备离开。
苏婳道:“不用回去再想,臣女现在就有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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