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星涵一阵头痛,心更像开个无底洞一般无奈又无力。
邵母更气,对着她哭闹起来,“你别吼我,我一个女人养家容易么?”
“琳琅的学费那么高,还有你弟呢,我呢?一家人不吃不喝的么?反正我生你养你,你就得管我们!”
看了眼身后的大宅子,邵母丝毫不掩盖她眼中的羡慕和贪婪。
“只要你在封家一天,封家也得管我们!”
听她这话,邵星涵胸口堵的生疼。
“爷爷,对咱们家已经仁至义尽了!”
封老爷子帮邵家还了一个亿的账,还给邵母开了音浪娱乐公司,为的是让邵家能有经济来源。
可惜邵母不善经营,不过一年半赔个精光。
邵星涵刚生下孩子,就不得已瞒着爷爷,既做经纪人又做艺人,这才撑起音浪娱乐。
邵母呢,她只管打麻将赌钱,赢了就挥霍,输了就找她哭穷。
“屁,他们封家拿出一百万就跟咱们拿一块钱是一样的,你就是没用!”
邵星涵紧咬着下唇,“妈,我确实没钱,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
邵母看了眼那几张毛票。
邵母瞪大了眼睛,一边骂:你打发叫花子啊!一边抡圆了胳膊就要打她。
邵星涵躲也不躲,抬着头,看着邵母:“脸是你给我唯一的本钱,你想把本钱打没了,就动手吧!”
母女对峙了半天,邵母的手举了半天,最后化成了拳头推在邵星涵的身上。
“没良心的小蹄子啊,也不想想是谁把你捧到今天的!”
邵母捶着胸口,鬼哭狼嚎起来,“我精心培养你到今天,你就这么忤逆我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遇到个男人卷钱跑了,养个女儿要看我死啊……”
邵星涵知道,拿不到钱,邵母肯定要闹一场。
可她又能怎么办?
眼看她大闹起来,邵星涵的心底升起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溺水的孩子,而邵母和邵家就是绑在她身上的石头,她挣脱不掉,好像只能跟他们一起沉沦。
滴滴!
封家大门外,车声响起。
邵星涵觉得奇怪,这个时候是谁回来了?
大门打开,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她的身侧。
随后,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精致宛如天神的脸。
封泽辰平淡地在她们两人身上,扫了一眼。
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车窗对着邵星涵轻轻的勾了勾,“上车。”
邵星涵受宠若惊,目光徐徐看向车内的男人,“封先生,这是我妈,我就和她在这儿说两句话,不麻烦您了。”
“有话,回去说。”
封泽辰轻轻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邵母见惯了风月场,立刻堆着满脸笑意,推邵星涵坐到封泽辰身边,自己也跟着挤了上去。
“妈,你坐过去一点。”
邵母故意挤着邵星涵,逼迫她和封泽辰坐的更近。
“女人年纪大,屁股就大,我占地方啊!”
邵母说完又挤了挤邵星涵,恨不得邵星涵扑进封泽辰的怀里。
邵星涵脸色绯红,硬着头皮喊了声,“妈,你别这样!”
邵家客厅
辉煌灯光映照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散发着柔和的光线,可是这样的安静祥和只有片刻。
邵母规规矩矩坐在红木椅子上,眼睛时不时的瞥向封泽辰,看他脸色温和,特意嘘寒问暖的说:“封先生,您福大命大,安全归来,我们星涵也算苦尽甘来了。”
封泽辰脱下了外套,坐在邵母的对面,他习惯性想要抽根雪茄,可他又很快想起雪茄都被他扔出去了。
眉头一拧,心情败坏地将打火机“咣当”扔在了茶几上。
平日如同滚刀肉的邵母,竟然怕的身子一抖。看也不敢看向封泽辰的眼睛。
“邵夫人,大家时间宝贵,有话我就直说了。”
邵母僵硬的点了点头,封泽辰就将Kevin递给他的资料扔在了邵母的面前。
上面是邵家的全部信息,爱赌钱母亲的佟丽,爱奢侈品的妹妹邵琳琅,爱攀比的邵珽。
“这些年,你打着封家的名号,到今天为止一共欠了一千三百二十五万七千的赌债,对不对?”
邵星涵感觉自己的胸口被重重一击,不敢相信的看着邵母闪躲的目光。她已经确信封泽辰的调查没有问题。
邵星涵心里万分难受,“妈,你答应我不在赌了,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这么多钱,利滚利她一辈子都还不完。
邵母手指颤抖着,看到这些资料的瞬间,她便慌了。
眼珠一转,跪在地上对封泽辰哭诉起来。“我命苦啊,一个女人养着两个孩子,现在学费那么贵……”
封泽辰不耐烦地盯着邵母看了眼,只一眼,邵母立刻消音。
“你的债,我可以帮你还,也可以帮你给他们付学费,生活费。”
邵母的眼中露出狂喜,双手合十对着封泽辰奉承,“好人长命百岁,怪不得您能逢凶化吉,您真是救苦救难……”
“只是,”封泽辰向邵母递出一张纸,“你这次打算卖儿还是卖女给我?”
什么?
邵母欣喜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本能低头看了看那张纸。
她看不懂,抓着邵星涵帮她解释。
“封先生的意思,一、琳琅跟封氏签经纪约,十五年,如果毁约需要支付两千万做赔偿金,相当于琳琅的卖身契。二、邵珽毕业后在封氏工作二十年,如果毁约也需要支付两千万的赔偿金。”
封泽辰端起了茶杯,“签了吧,要不澳门的说要您一只胳膊,国外的说要您一条腿,断手断脚,更是儿女的拖累!”
邵母浑身抖得像筛糠。她自然知道这群追债人的本事,可是她怎么能卖琳琅和邵珽呢?
一转头看到一言不发的邵星涵,邵母气不大一出来。
冲过去对邵星涵又掐又打,“我养你有什么用,你就是要害死我啊!”
“住手!”
“她是我女儿,我要打她,谁也管不着!”
“她是我的!”
封泽辰厉声呵止,吓得邵母抡圆的手臂尴尬的举着。
邵母提了一口气,想要怼回去,可惜到了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扯着邵星涵跪坐在地上又哭又嚎,翻来覆去也只能喊她命苦。
“妈咪坏坏!”
皮皮挤在二楼栏杆之间,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想必是醒来没看到她,脸上还挂着泪痕。
“皮皮,治疗还没结束,你怎么出来了?”
皮皮对她伸出小手委屈地喊:“皮皮好痛,皮皮要妈妈。”
邵星涵看着心疼,刚准备上楼,却被邵母绊住了腿,“死丫头,你休想把我自己丢下在这里。”
刚才还一口一个女婿的邵母,现在像抱着浮木一样拽着邵星涵不肯松手。
封泽辰淡然开口,“邵夫人,我非常不希望让您在孩子面前没脸面。”
邵母听懂了封泽辰的警告,即便害怕也只能不甘地松开了手。
她尴尬站在原地,想要开口却又不敢,眼神楚楚可怜地看着邵星涵。
邵母的凄楚的目光,好像烈火煎熬着她的心,让邵星涵格外心痛。
可是,理智告诉自己,只有封泽辰才能给邵母一个教训,让她不敢再去赌。
半转过头不去看邵母,只对封泽辰说道:“封先生,又要麻烦您全权处理了。”
说完这话也不等回答,她像逃一样快速奔上楼,抱着皮皮头也不回的离开客厅。
抱着皮皮回房间,吴嫂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邵星涵无奈的叹了口气。
“妈咪坏坏!”
皮皮扭着小身子,别过头去不肯理她,小家伙还挺记仇的。
“皮皮乖,妈咪不该不遵守承诺,妈咪知道错了,妈咪给你亲亲,皮皮不生气了好不好!”
邵星涵将左脸凑到他的唇边。这小家伙却原地转身子,用小屁股对着她,双手抱胸很气鼓鼓的样子。
邵星涵心道:小家伙人不大,气性还挺大的!
“皮皮要怎么才能原谅妈咪啊?”
皮皮撑着下巴,学着封泽辰的样子,郑重地思考起来,背对着邵星涵,特别认真的说:“皮皮也要妈咪亲出个小草莓。”
邵星涵脸腾一下就红了!
封泽辰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长大了才能亲出小草莓。”
“可是,皮皮现在就想要……”
邵星涵一阵头痛,最后看了看他白净的小手,抓在手心好好的吻在上面,使劲儿亲了下,上面一闪而过的粉红。
“哎?”
皮皮看到笑了,兴奋地说:“像半个苹果!”
“对,小朋友就要亲个小苹果。”
皮皮撸起了自己的袖子想让邵星涵继续亲他,谁想到邵星涵却看到了他身上一片青紫的伤痕。
“皮皮,这是谁做的?”
皮皮很委屈地说:“做治疗就会这样,痛痛!”
这事儿不对,做雾化怎么会弄出这些伤,而且皮皮身上的伤痕明显是被人掐的。
皮皮做这个雾化会让他很容易睡着,难道是有人趁着她不在,故意虐待皮皮?难道是吴嫂?
怪不得皮皮这么讨厌做雾化,邵星涵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心疼的红了眼睛。
“都怪妈咪,以前都没有发现,妈咪给你呼呼好不好。”
皮皮伸出手去,擦掉邵星涵脸上的泪水,特别乖巧的说:“妈咪不哭哦,皮皮已经不痛了!”
“嗯,妈咪不哭。”
邵星涵给他剥干净检查,还好只是双臂上有淤青。稍微安心了些,看着他手臂上的淤青,邵星涵将双手搓热了,轻轻给他揉着,不让他觉得痛。
等了一会儿,门被推开,封泽辰换好了睡衣进来,他的眼神实在太好使了,一眼看到皮皮身上青紫的伤痕。
“怎么回事儿?”
邵星涵本想要说出自己的怀疑,可在封家愿意帮她的人本就不多,若是冤枉了人,岂非自毁城墙。
而且,吴嫂虽然最可疑,但她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毕竟皮皮姓封,是正经的封家的少爷。
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小声地解释句,“小孩子嘛,总会磕磕绊绊的。”班长胆子真的好吃了。上课怎么多人在,还吃我的小兔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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