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课代表被阿苍带着也乘坐电梯上了楼。期间,阿苍打了个电话,之后,直接目标明确地架着英语课代表往一个房间去。
英语课代表此刻浑身燥热,她脸颊红得发烫,表情十分痛苦。
整个人身子软得像是一滩水,如果不是阿苍架着她,她连路都走不好。找到了目标房间,阿苍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磁铁来,直接开了门,然后将英语课代表扔进去。
他任务完成后,左右看了看,直接大步离开。
霍江城警觉性很高,别说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哪怕是风声大点,他都会惊醒。霍江城刚刚才闭眼睡着,又警惕地惊醒,他立即坐起来,抬手“啪”一声便开了灯。
适应不了这样的光亮,英语课代表本能抬手挡眼睛。
“你是谁?”霍江城冷声质问的同时,已经掀开被子,男人挺拔硬朗的身子,缓而稳地朝门口走来。
英语课代表渐渐适应了屋里的光,慢慢仰起脸去。在瞧清楚她容貌的那一刻,霍江城原本藏着疑惑的眸子里,瞬间碎了满眼的冰。
他黑眸虚眯了下,到底稳得住,脸上表情,没有太大变化。
“怎么在这里?”眼神的变化,只是一瞬的功夫,他轻声问了一声,弯下腰去,亲自将她扶起来。
英语课代表身子一点劲儿都没有,她站不稳,踉踉跄跄的,就软趴趴倒进霍江城怀里。依着霍江城的性子,他是应该将她推开的。手也出了力道,但最终还是没有。
“喝酒了?”身上酒味那么重,他皱眉,扶着她转身,将她扔在床上。
“嗯~”英语课代表口干舌燥,浑身难受。
仰躺在床上,呼吸急促、双面潮红。她一双桃花眼,此刻蓄满水润润的光,喉咙里,不自觉发出一些暧昧诱惑的声音来。
到底还存着些理智,她有些痛苦,紧紧咬着唇。
霍江城穿着身黑色真丝质地的睡衣,男人身子似山一般,立在床前。只略微忖了片刻,霍江城微弯腰,捞了英语课代表便往浴室去。英语课代表沾上他身子,便就黏住了。
她像是一条柔软的细蛇,韧性十足,绕在他身上。
一双娇嫩的小手,从腰间,慢慢往上游移,摸上男人紧实而又富有弹性的胸膛。霍江城眸子晦暗两分,立即按住她不安分的两只手,一把将她扔进浴缸里。
开了花洒,冷水浇在她身上,英语课代表瞬间清醒了几分。
“醒了?”是男人冷而沉重的质问,他将花洒扔在她身边,“自己洗。”
一刻钟后,冲了凉水澡,英语课代表裹着白色大浴巾出来。
霍江城没有再继续睡,已经穿戴整齐。英语课代表出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目光与他触碰一瞬,英语课代表立即低下脑袋,硬着头皮老老实实走过去。
“霍二……爷。”她以前见着他,一直是喊霍二哥的,只是后来,她嫁给了苏亦诚,她便没怎么再见到过他。
“坐。”霍江城点了点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先坐下再说。
英语课代表从小就怕霍江城,偏偏她一出生,就跟他绑在了一起。她从有记忆起就知道,两家的爷爷做主,给她跟霍江城订了娃娃亲。她小时候还不懂什么叫娃娃亲,只是不喜欢跟霍江城一起玩,觉得他总冷着一张面孔,很吓人。渐渐长大后,知道娃娃亲的意思了,她哭过闹过也绝食过,但是都不管用。
霍江城大她七岁,她上大一那年,他在部队服兵役。可巧军训的时候,他是她那个班的教官。
她本来就怕他,以前一直对他都是能躲则躲。大学入学军训半个月,天气热,训练力度强,她又生得娇气……心病加上身子吃不消,就病倒了。
当时病得挺严重,好几天高烧不退。
等醒了后她才知道,霍江城主动跟霍老提出了要解除婚约的事情。霍老不答应,霍江城在他爷爷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霍老四个孙子中,就最满意这一个,舍不得,就妥协了。
从那之后,英语课代表再没见过霍江城。
她怕他,不会主动提。身边的人,也没有跟她透露过什么消息。
就连当初她跟苏亦诚结婚,那么轰轰烈烈热热闹闹,霍江城也没来……
没有想到,阔别八年再见,竟然会是这样的局面。
英语课代表坐在他对面,老老实实的,像是个孩子坐在严肃的长辈跟前。英语课代表身上还是滚烫,烧得她很不舒服。不过,身上再不舒服,也抵不过心中的畏惧。
“怎么进来的?”霍江城开门见山。
“不知道。”英语课代表摇头,她模糊有些记忆,但是不清楚。
“在哪里喝的酒?”
“在我报社附近的一家餐厅。”
“跟谁一起?为什么喝酒。”
英语课代表搁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攥紧了些,她咬住唇,没有回答。
霍江城没再多问,她不说,他也懒得多管闲事。
“我……可以走了吗?”沉默良久,英语课代表问得小心翼翼。
霍江城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有五秒钟,目光落在她裹着身子的白色浴巾上:“怎么走?”
不待英语课代表回答,霍江城站起身子来,拿起电话给身边的保镖打了电话。
再抬手腕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他目光又落在英语课代表身上:“我安排了人去给你买衣服,最多一刻钟。”
“好……谢谢。”英语课代表发梢还在滴水,她身子坐着没动。
直到听得“哐当”一声关门声,才算回过神来。她沉沉吐出一口气,身子软软倒下,一点精神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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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慈善义拍,是锦城一家慈善机构组织的。
拍卖的东西,倒是也有不少值钱的好货。比如说,这只清末慈禧太后曾经用过的玉碗。
这只玉碗,才是今天晚上拍卖会上的重头大戏。拍卖从开始到现在,主持人一直都在卖关子,现在谜底终于揭晓,很多前来淘宝的企业家,都跃跃欲试。
只听那主持人说:“这只玉碗,是安氏集团前任董事长夫人舒雅女士的陪嫁之物。说起这个舒雅女士,在座诸位可能不知道,但是她的父亲舒纯玉老前辈,应该都是听过的。这是舒家的传家宝,舒老先生的父亲,在大清,可是皇亲国戚。而这只玉碗,也是货真价实的。它的前主人,是苏家三太太,前不久,苏三太太因为要替父还债,拿了出来。”
“五百万起叫,每叫一次,多加十万。”
主持人敲了小木槌,话音才落,就有人喊了起来。
坐在霍江城旁边的特助,悄悄侧过身子去说:“二爷,您今天来,可不能白跑这一趟啊。今天的拍卖,也就这一件拿得出手的,您看……”
霍江城没说话,只是严肃地点了点头。
他穿着身纯手工的黑色西装,梳着大背头,气场极为强大。双手交叉搁在腹前,他有些疲乏,事情交给了助理后,他则轻轻阖上了眼睛。
眼睛才闭上,脑海里出现的,就是那个裹着浴巾浑身滴水的女人。
霍江城表面没什么动静,唇却不自觉抿紧了几分。
第二天一早,安木杉才进安氏集团自己的办公室,阿苍就敲门进去了。
安木杉心情非常好,坐在办公椅上问:“怎么样?场面是不是非常的惊心动魄啊,尺度大不大?够不够……让她身败名裂得再也无法在这座城市呆下去的?”
“经理,你还是亲自看看。”阿苍说着,就将一个u盘递到安木杉跟前。
安木杉狐疑望了他一眼,u盘接入电脑,她看到了视频。
“这间房间,根本不是什么好色的李公子住的,是霍家二爷。”阿苍脸色苍白,显然是非常惧怕霍江城的,“霍二爷身边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他要是查起来,我的那些人,根本挡不住。”
安木杉脸色也是骤变,拳头不自觉攥紧了些。
“就这么巧?”她不相信。
“的确纯属巧合。”阿苍说,“我查过了,昨天晚上,皇廷有场拍卖活动。整个锦城的富豪,去了不少。”
“行了,这件事情,不要再提。”安木杉让阿苍出去,她则整个人的神情跟状态,与刚刚完全不一样。
本来如果不是霍江城,她这一计,就能得逞了。英语课代表害她没了名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赤身*的样子,就完全展现在大家面前,就算她成功做了苏家三太太,以后再参加这些宴会,她还有什么脸面?
让她出面澄清,她必然不肯。只有抓住她一个把柄,才能以此威胁。
安木杉本来以为,事情会非常顺利的。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霍江城。
安木杉气得双眼渐渐红了,她想了想,拿起座机给京华报社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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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课代表昨晚离开皇廷后,没地儿可去,就去余音音那里借住了。余音音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之家。
她家就她一个独生女,她还没毕业的时候,家里就给买了房子。房子不大,七十多平的两室一厅。
“英语课代表,你怎么在网上找房子租啊。”余音音还不知道英语课代表离婚的事情,她以为,不过是吵架了呢。
“我现在没地方可去,只能出来租房子住。”英语课代表目光没有离开电脑屏幕片刻,一边查一边问,“你有合适的介绍吗?条件差点没事,价格一定得便宜。”
“不是。”余音音凑过去说,“不就是吵架嘛,那苏家,至于这样?”
英语课代表手上动作停了,她望着余音音道:“不是吵架,我跟……苏亦诚离婚了。”
“啊?”余音音惊得下巴都掉了,“你跟苏亦诚离婚啦?那你……你们……你现在……不是一无所有了?”
“对,一无所有。”英语课代表扯了下沉重的嘴角,却笑不出来。
余音音有些失望,一屁股跌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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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课代表当天就找到了房子,是一间三十多平的地下室。
地下室阴暗潮湿,还不透光,英语课代表才走进去,就很不舒服,有些反胃。旁边的中介说:“安小姐,一个月一千块,就只能住这种。你要是觉得还行的话,押一付三,先交四千块钱。”
“好,我就要这间了。”英语课代表从包里拿了钱,顺便把合同也签了。
虽然是地下室,但是还好,有床有卫生间,还有一个小厨房。屋里很脏,英语课代表拿起扫帚拖把开始打扫,又换了新的床单被单,出去花点小钱买了植物盆景回来放着,倒是比之前看起来好得多。
英语课代表很累,忙完一遭后,晚饭没吃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准时去公司上班,却得到了一个爆炸性新闻。
余音音捧着晨报到英语课代表身边说:“英语课代表,原来你早就跟苏三少离婚了啊?那你瞒得可是够紧的,那天晚上,看来我们是都误会了安小姐,还以为她……”
英语课代表一把夺过报纸,只扫了几眼,就转身往副总办公室去。
英语课代表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副总办公室里,有安氏集团的人在。
“小姐。”是郑东,以前跟在她父亲身边的郑叔叔。
“不要叫我小姐,我已经不是了。”英语课代表冷冷开口,语气不无嘲讽,她视线越过郑东,看向副总,扬起手上报纸,“这什么意思?”
副总陪着笑脸说:“英语课代表,你不肯亲自动笔,那我只能找别人写了后再落你的名字。你也别怪我,只有这样做,才能大家都好。其实就算这样,也对你没有多大影响,你真的不必那么较真。”
郑东也道:“小姐,形势所迫,希望你能够配合。”
英语课代表心又凉了半截,她看向郑东:“郑叔叔,你明知道我爸爸是冤枉的,你为什么不站出来?公司里的事情,我不懂,但是你也不懂吗?我不相信,我不信我爸爸会是那样的人。”
郑东道:“你不信,也是事实。”
“好,好……我明白了。”英语课代表点头,她目光一一从两个男人脸上划过,最后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了。
自从父亲出事来,她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了,这个世态的炎凉。同时她心里也很清楚明白,她再不是安家矜贵的大小姐,想要活得好,她必须要更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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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后,英语课代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医院探望了母亲。
她坐在床边,双手轻轻握住母亲的手,看着母亲苍白安静的脸,眼眶中泪珠打转。
“妈妈,您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虽然爸爸不在了,但是还有我。妈妈你好好养身子,我会照顾好弟弟的。”英语课代表低了下头,眼眶里热滚滚的泪珠,就滚落了下来,她抬手擦了下眼睛,勉强挤出笑说,“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好好照顾你们。阿阳高三了,最后一年,我一定会好好盯着他,让他考上一所好的大学。”
舒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
外面,安木杉推门走了进来。她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到英语课代表身边来。
“堂姐。”安木杉穿着白色真丝衬衫,下面是一条红色包臀半截裙,红色的细高跟,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笑得不怀好意。
“你来干什么?”英语课代表看都没看她一眼,“这里不欢迎你。”
“我来看大伯母的。”安木杉笑了笑,从红色手提包里掏出一叠钱来,递到英语课代表跟前,“我知道,大伯母现在住院,一个月得花不少钱。而堂姐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穷得叮当响,就凭着京华报社那份微薄的收入,连你自己都养不活。这里是五万块钱,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英语课代表抬眸,望着安木杉。
“报纸上乱写,是你的意思,还是苏亦诚的?”
“有区别吗?”安木杉可谓神清气爽,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俯视英语课代表,“总之,现在这样的结果,我很满意。只要我满意了,亦诚,他就觉得什么都好。”
英语课代表不欲与她多说:“钱拿走,我不需要。”
“堂姐,你就别犟了。我知道,你现在缺钱。”安木杉没走,反而弯下腰,半蹲在英语课代表跟前,声音低了些,“前天晚上,敬酒给你吃你不吃,就别怪我了。不然的话,亦诚可是会给你一千万的。”
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还好,提到了,英语课代表忽然想了起来。
“那天晚上?”英语课代表起身,怒视着安木杉,“那杯酒里,你下了什么?”
“什么?”安木杉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脸无辜,“堂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英语课代表不知道,一个人若是无耻起来,到底会无耻到什么地步。她可以确定,那天那杯酒里,肯定被下了药。好在那天晚上是遇到霍江城,如果是别人,她现在……
她现在无依无靠,就算有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安木杉目光却渐渐变得凶狠起来:“你也有今天吗?是不是觉得很无助?是不是……恨不得一头撞死一了百了?”她哼笑一声,“我等今天,已经很久了。你知不知道,我非常讨厌你。讨厌你假模假样的善良,讨厌你娇滴滴的样子,也讨厌你穿得好吃得好住着花园洋房。”
“我也是安家的血脉,凭什么……你活得高高在上,而我却卑微不堪?”
安木杉扬手,将钱往半空扔。厚厚一叠钱,滚滚往下落,跟树叶一样。
“这些,给你了。”安木杉冷冷地笑,“不过,你必须跪着捡才行。”
英语课代表觉得好笑:“你是没有见过钱吗?你眼皮子得多浅,才会觉得,为了五万块,可以连尊严都不要?安木杉,别说是五万块,就算是五十万五百万,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安木杉再次被践踏了尊严,她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来,就要打英语课代表。
英语课代表手更快,比她先伸了出去。很脆的一声响,安木杉半边脸红了。
“木杉!”苏亦诚恰好过来了,看到了这一幕,他忙大步走进来,抱住安木杉。
安木杉眼中热泪滚滚,伏在苏亦诚胸前,哭得梨花带雨:“我只是想来给姐姐送钱,没想到,她不但把钱扔了,还打我。”
刚刚英语课代表打安木杉,苏亦诚是亲眼看到了。
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打。何况,那个打人的,还是他十分讨厌的前妻。
六年前,她以安家千金的身份亲手毁了他跟木杉的姻缘,那个时候,他就对她恨之入骨。六年后,她又一再挑战他的底线,就算苏亦诚再是温柔好脾气的谦谦君子,此时此刻,他也不可能受得了。
苏亦诚眼眶发红,腮帮子咬得紧紧的。他目光阴狠,瞳孔缩了下,手就快速伸了过去,紧紧掐住英语课代表脖颈。
他用足了力道,将她按压在病房里雪白的墙上。
英语课代表脸瞬间红了,她因为缺氧,连着咳了几声。
但是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只是特别骄傲地瞪着苏亦诚。
英语课代表从小是富养大的,长得好,气质也好。身上有千金大小姐的娇气,但却不做作。在苏家六年,除了前夫苏亦诚不待见她,别人,都处得挺好。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怎么样吗?”苏亦诚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英语课代表,奉劝你一句,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木杉是我的女人,我的未婚妻。你要是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说过了,就算拼尽一切,我也会要你好看。”
说罢,苏亦诚松了力道,缓缓收回手。
英语课代表身子软软滑落,她捂着嘴,使劲咳嗽。脸都红了,雪白的脖颈上,也很明显留下一道红印子。
“这卡里有一千万,你拿着。”苏亦诚今天来医院,就是想给她这一千万。
他虽然恨英语课代表,但是他的心到底不是石头,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走投无路。
英语课代表蹲在地上,没有起来。她这几个月来,瘦了何止十斤。
看着她现在瘦弱的样子,苏亦诚心又软了不少。
“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想了想,看向安木杉,苏亦诚手揽着未婚妻纤腰,加了一句说,“木杉到底是你妹妹,她心地善良,不会不管你。”
安木杉扯了下嘴角,笑了下说:“是啊,姐姐,我们总归都姓安。你以后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我。”
英语课代表蹲在墙角,双手环抱,她将脸埋在臂弯。没有哭,她只是就这样蹲着。
等了会儿,见人没反应,苏亦诚将银行卡搁在她跟前,随即挽着安木杉,转身出去了。
“苏三哥哥……”就在苏亦诚一只脚踏出门外的时候,英语课代表不轻不重喊了一声。
听到这个称呼,苏亦诚当即僵住了身子,他整个表情跟目光,都变了。
似是不敢相信,这声“苏三哥哥”是从她嘴里喊出来的一样。
缓缓转过身子去,后面,英语课代表已经站起来了。她还好,目光平静,脸上的表情,也很平淡。
“你的钱,我不会要一分一厘。”英语课代表将银行卡还了回去,塞进苏亦诚西装口袋,她目光坚定地说,“从今往后,我过得好或不好,都与你苏亦诚无关。”
“姐,你这又何……”
“你闭嘴。”英语课代表厉声呵斥住,她目光颇为凌厉地瞥了眼安木杉,又看向苏亦诚,“但我也警告你,我不会让你们扭曲事实的。出轨就是出轨,做小三就是做小三,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还我公道。”
苏亦诚皱眉:“早上的报纸,我也看到了。那样写,对你并没有造成伤害,你又何必执着?”
苏亦诚不蠢,他心里明白,让京华报社那样做的人,肯定是安振业。而安振业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出于保护自己女儿的心。
“你们走吧。”英语课代表累了,不想再与他们辩驳周旋,只是下了逐客令,“地上的钱,也拿走。”
“英语课代表,你何必……”
“拿走!”英语课代表音量加重了几分,垂立身侧的双手,也不自觉攥紧,她看着苏亦诚,目光异常坚定,“苏亦诚,从今往后,我们之间,一刀两断。”
苏亦诚看着她,见她眼里缓缓淌出泪水来,他目光闪了下,随即看向别处。
苏亦诚没有再多言,只是亲自弯腰,将钱一张张捡起来。
“亦诚,我帮你。”安木杉冲英语课代表无声轻哼一下后,也蹲下来,挨在苏亦诚身边。
她脚下踩着恨天高,蹲着没蹲好,崴了脚。恰好的,就倒进苏亦诚怀里。
苏亦诚揽住她说:“你好好呆着,我来就好。”
英语课代表慢慢走回床边去,坐在妈妈身边。她想,她的苏三哥哥,或许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
~
苏亦诚开着辆保时捷,出了医院后,他先开了副驾驶的门让安木杉进去,之后才绕回主驾驶座。
“先送你回家。”启动车子后,苏亦诚望着安木杉温柔的笑,方向盘打了一圈,车子灵活而又迅速地驶了出去。
安木杉安安静静的,显然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右边半张脸还印着五指印,她故意将脑袋往左边倾,让苏亦诚完全看到她脸上的伤。苏亦诚瞥见了,他眉心不自觉隆起。
“还疼不疼?”他轻声问,声音温柔。
安木杉回头看他,使劲摇头说:“不疼了。”默了会儿,又道,“就算疼,那也是应该的。我到底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打我一巴掌能泄愤的话,我心甘情愿。”
“你就是太傻太善良。”苏亦诚心疼,抬手揉了揉她头发,顺势将她揽进怀里去,下巴抵着她头尖,“木杉,你放心,六年前的悲剧,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我曾经答应过你,会好好照顾你,我一定做得到。”
“嗯。”安木杉乖顺躺在他怀里,“我知道的,亦诚哥哥。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对我好。”
苏亦诚垂眸,看了她一眼,笑说:“以前不是都喊我苏三哥哥的吗?木杉,我喜欢听你喊我三哥哥。”他一双大手又用劲挠了下她脑袋,十分宠溺的样子,他回想着过去的一些事情,唏嘘道,“那时候,我们都还小,我们苏家从杭城举家搬到锦城来。我才来这里,就大病一场,双眼,也曾一度失明。”
“我是家里老三,父母顾不到我。虽说有保姆照顾,但是……”想起曾经青梅竹马的感情来,苏亦诚满眼都是光,他显然是对过去那段往事非常挂心的,“好在当时有你。木杉,有你,才有今天的苏亦诚。”
安木杉伏在他胸前,脸上的笑一点点敛尽。
“是啊,那时候,真好。”声音却依旧温柔恬淡,安木杉附和一句,又道,“三哥,我有些累,趴在你怀里睡会儿。等到家了,你叫我。”
“睡吧。”苏亦诚温厚的大手按着她脑袋,目光注视着前方,眼底是不尽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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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诚开车送安木杉到安家别墅的时候,恰好,安振业跟妻子薛蓉在讨论老太太大寿的事情。
听说苏亦诚来了,忙让管家请进来。
“奶奶大寿,你这个准孙女婿,一起进来商讨商讨呗?”安木杉关了车门,立在晚风中笑。
“我的荣幸。”苏亦诚大步朝安木杉走过去,挽住她腰,两人一道往里面去。
安老太太,八十高寿了。安振业早就提了这件事情,要帮母亲大办。大儿子一家出了事,老太太伤心过。但毕竟更疼爱小儿子,眼见小儿子成了集团董事长,事业越来越好,老太太早不伤心了。
老太太偏心,从小就护着小儿子。
“妈,挺晚的了,你先去休息吧。”安二太太薛蓉,劝老人家早点休息。
安木杉走了进来:“奶奶,您看谁来了。”
见到安木杉,薛蓉眼神变了,目光凌厉了些。她别过脸去,看都不看安木杉一眼。
“木杨,你身子不好,别熬着了,早点歇息吧。”薛蓉又劝大女儿安木杨去歇息,说罢,她自己也轻轻咳了起来。
安振业看了眼妻子,心底什么都明白,他也说:“今天晚了,你跟木杨先上楼休息。亦诚来了,妈高兴,就让老人家再玩会儿吧。”说罢,又喊了家里平时专门照顾薛蓉母女的保姆来,让她好好照顾着。
“妈,大姐,我送你们上去。”安木杉献殷勤。
“不用了。”薛蓉看都不看她一眼,冷情拒绝后,她带着女儿上楼去了。
楼上,薛蓉跟着去了女儿的房间,她坐在床边,皱着眉头道:“到底是那个贱人生的孩子,跟她那个妈一样贱。勾引姐夫,抢夺自己姐姐的男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也就姓叶的母女做得出来。”
薛蓉有苦难言,憋在心中二十多年了,她难受得不行。
安木杨冷静很多,劝着妈妈说:“妈,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那姓叶的母女就高兴了。至于英语课代表……我也没有想到,大伯父晚年竟然会那么糊涂。大伯父的名声算是败了,苏家又是有头有脸的,而且,苏亦诚本来也不喜欢英语课代表,当年两人结婚,还不都是大伯父的意思。”
“就算没有安木杉,苏家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薛蓉重重叹口气道:“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你大伯父在的时候,总归是护着我们母女的。不管他后来怎么糊涂,我们至少受人恩惠。再说,安木杉跟苏亦诚的确不厚道,英语课代表已经一无所有,我帮不上什么忙,总不能眼睁睁见着她这样被人诟病欺负吧?”
“妈,你想怎么做?”安木杨聪明,一听,就听出来了。
薛蓉恨恨道:“你奶奶大寿那天,英语课代表必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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