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东西真的有点大,我真的有点受不了的。
李嫣儿娇媚的面容里满是委屈之色,泪光点点。
“王爷,王妃娘娘恼羞成怒了。”
老王妃画像被毁一事,萧靖北已经火冒三丈了,而且他身上还有伤,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加上生气,浑身疼得厉害。
再看看眼前这个女人伶牙俐齿,一副嚣张模样,即便不是她做毁的,那她的态度应该委婉,将事情说清楚。
这幅咄咄逼人的态度,令他越发不悦了。
此刻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面前的女人虚张声势,恼羞成怒。
而且这么多年画像都没被府上的人毁坏过,而江蔚晚才进王府,画像就坏了,如果不是她,他想不到还有谁与自己有过节。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丧失了母妃,只能靠着画像想着母妃的模样。
而今这唯一一副画像却被毁了。
他真的无法接受,更无法冷静。
再想想江蔚晚的态度,萧靖北心口跟火烧似的难受,他努力克制内心的怒火,冷声道:“来人,将王妃绑起来,杖责二十大板。”
话音一落,江蔚晚双眸不禁泛起怒意,纤纤玉手紧紧捏在了一起,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泄,她干脆豁出去了,朝着某位王爷怒然道:“萧靖北,你未免太过分了,你听信李嫣儿这个女人的污蔑之词,便要罚我?”
萧靖北面容微微抽了抽,森然道:“本王的王府一直安宁,自从你进了王府,就没消停过,鸡犬不宁,若非是你故意生事,何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李嫣儿等人的面容里掠过得意之色,想到江蔚晚要挨板子,心中就觉得痛快,不过她们眨眼间的功夫,她们又通通露出一副同情的神色。
“王爷,罢了罢了,想必王妃娘娘,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李嫣儿一副好心地给江蔚晚求情。
江蔚晚轻轻闭了闭眼眸,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睁开瞬间,一双明眸失望地看着俊美的萧靖北,正色地顿道:“我有证据证明此画不是我毁坏的。”
“证据?”萧靖北双眸微挑,一脸轻蔑地看着她,“你信口雌黄的证据,你觉得本王会信吗?”
江蔚晚檀唇微勾,露出一抹冷笑:“王爷,我的证据可不是什么子虚乌有的谎言,我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李嫣儿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娇笑着问道:“王妃娘娘,您有证据,那您快说说吧,省的您与王爷之间生间隙,妾身心里也不好受。”
江蔚晚看到李嫣儿那副虚伪面容,不由觉得好笑,她也不悦地啐了她一眼,“我和王爷生间隙,这不是正合你意?”
李嫣儿满脸无辜之色,委屈地抿着红唇,“王妃娘娘,您怎么可以把人想得那样龌蹉不堪呢!”
她泪光盈盈地看着萧靖北,眼眸深处满是伤心之色,看着格外的楚楚可怜。
萧靖北冷漠地提醒江蔚晚,“你有什么证据,别再次拖延时间,本王没空听你胡言乱语。”
江蔚晚看着面前的男人对她与对李嫣儿全然是两个态度,心里顿时很不爽,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正妻,即便没感情,那也应该按照约定给她几分面子吧。
而今这男人当她是什么?
就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吗?
江蔚晚怒火渐渐燃烧起来,她努力按住心口的怒意,没好气地反驳将萧靖北,“证据就在这幅画像上。”
她扬起画像缓缓走到院落树枝下的黑暗地方。
萧靖北双眸冰冷地看着她的举动,而李嫣儿,铭儿等人一脸困惑地彼此看了一眼,接着便笑道:“王妃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画像有什么呢?王妃娘娘这是想搬神弄鬼吗?”
“谁知道她呢,自从她嫁入王府,这府中就不安宁,依我看她的命带煞星,所以有她的地方就永无宁日。”
面对众人污秽的议论,江蔚晚并不恼,而是自己走到黑暗处,扬起画像,正气凛然地说道:“睁开你们的眼睛看好了。”
萧靖北,李嫣儿等人闻声看去,只见画像有的地方闪闪发光,犹如无数细小的星星,一片一片的,而有些地方并无光芒,黑黑的一片。
萧靖北深深皱眉,不悦地问道:“这能证明什么?”
“这能证明这幅画像根本不是我弄毁的。”江蔚晚掷地有声地说道:“看清楚了吗?方才我碰过的地方闪闪发光,而我没碰过地方却没有发光,萧靖北,你看清楚了,画像我没碰过的地方都是烂的,毁坏的地方。”
“我的手沾了一种会发光的粉末,凡是我摸过的东西都会发光发亮,方才你将画像给我的时候,我的手碰过的地方都在发光发亮,而我没碰过的眼睛,面容这些地方,是不是没有光,黑的一片。”
萧靖北俊美的脸微微一暗,俊眸掠过一丝诧异之色,然而很快他便回复了常态,双手背在身后,冷声道:“然后呢?”
江蔚晚心口堵得慌,答案已经这么明白了,他还要视若无睹?
“萧靖北,证据已经很明白了,就是我碰过的东西都会发光发亮,而老王妃的画像毁掉的地方根本就那发光发亮,那就是画像我之前就没碰过,根本就不是我弄坏的,毁坏画像的另有其人。”
璀璨的月色下萧靖北的俊脸诡秘莫测,令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铭儿见自家王爷未出声,她晶莹的眼眸瞪着江蔚晚,讥讽地开口道:“王妃娘娘,你也太放肆了,你怎么可以直呼王爷的名讳?难道娘家连最基本的妇德也没教过你?”
她的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奴婢纷纷讥笑地议论起来。
“王妃娘娘大字不识,而且自幼在乡下长大,她能懂什么礼数,妇德这些东西,估计她都不知道指什么。”
“是呢,她不过是乡野丫头,粗鄙不堪。”
“若不是陛下赐婚,她怎么能嫁给我们王爷呢,她这样的乡野丫头放在京城都没人娶,只能嫁给乡下的鳏夫。”
“她能嫁入秦王府,也不知道她踩了什么狗屎运。”
萧靖北绝美的面容平静无波,看不得出一丝喜怒,即便听到奴婢们嘲笑江蔚晚,他依旧沉默不语,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越发深沉幽暗,直勾勾地落到江蔚晚身上。
江蔚晚广袖一挥,一双美目不悦地瞪向铭儿,凌厉地怒斥她。
“铭儿你一个小小奴婢,敢非议主子,谁给的胆子,你说本王妃是乡野丫头,没有礼数,那你们是什么呢?以下犯上,没有尊卑,这是谁教你们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铭儿吓得面色发白,惊恐地看向江蔚晚,“说什么话呢!你这是在骂王爷吗?”
“难道不是吗?”江蔚晚将画像收起来,檀唇勾勒出一抹绝艳弧度,“一个奴婢见到本王妃,应该称呼您,娘娘,你动不动就你,你,难不成你的地位比本王妃高不成?你这种没有教养的丫鬟,本王妃今日就该让你知道什么是礼数。”
语罢,江蔚晚疾步走到铭儿面前,抬腿就踹到她的膝盖上。
铭儿吃痛一声,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痛得双目通红,哑声哭道:“王妃您怎么出手伤人?”
江蔚晚嗤笑道:“谁伤了你?你拿出证据!再说你作为奴婢以下犯上,即使我伤了你,也是你自找的。”
铭儿难过地哭了起来。
“王爷,王妃太欺负人了。”
萧靖北面无表情地站着,在冉冉光晕之中从容优雅,清贵无双,一双潋滟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蔚晚。
江蔚晚见铭儿一副装可怜的模样,心里就觉得反胃,声线陡然提高了几分音贝,冷冷提醒她。
“没人告诉你,像你这种奴婢见到本王妃要三拜九跪的请安,主子在说话的时候就没你这个奴婢的事,本王妃与王爷说话得时候,你若是在给插嘴,本王妃就掌你的嘴。”
铭儿微微一颤,下一刻她泪光盈盈,怯弱地说道:“王爷,奴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奴婢……”
“住口。”萧靖北沉声开口喝止她,“本王说话,不许插嘴。”
铭儿秀丽的面容一僵,泪水簌簌从眼眶滚落,一副极致委屈无辜的模样。
江蔚晚檀唇微挑,露出一抹讥笑,“一个奴婢好好摆正自己的位置,兴许还能有出路。”
铭儿气得心口发疼,浑身发抖,然而她却不敢出声了,安安静静地跪在地面上,垂放在袖口的双手狠狠地攥紧成拳头,尖锐的指甲陷入肉里,她也浑然不觉得疼。
一旁的李嫣儿含笑着上前替铭儿解围。
“王爷,铭儿这丫鬟也是无心的,不过是替您心急,老王妃的画像被毁了,她心里难过,一时没了分寸,您就别同她计较了。”
她的话不仅仅是说给萧靖北听的,更是讽刺江蔚晚没肚量,与一个丫鬟一般见识。
江蔚晚檀唇勾勒出一抹浅笑,一双美眸灵动地转着,最后落到李嫣儿身上,“李姑娘,我身为秦王府的王妃,唯一的女主人,自然有权利管家一个没礼数的丫鬟,难不成李姑娘的府上也只这般纵容丫鬟?”
李嫣儿失笑道:“王妃娘娘,您说笑了,妾身……”
江蔚晚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想京城之中谁家的丫鬟也不敢这样放肆,敢以下犯上,对主母大不敬,这两个罪名按坤国律法,最少杖责五十大板。而你李嫣儿,构陷王妃,起码要判刑五年,流放三千里。”
铭儿吓得小脸发白,狠狠咬着唇角,不敢吱声。
江蔚晚提到坤国的律法,萧靖北俊眸微亮,似乎有些诧异,无法相信面前丑陋的女人能对坤国的律法了若指掌。
而李嫣儿也惊住了,不是说这个江蔚晚大字不识,怎么能懂坤国的律法,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吞了一口口水,接着才幽幽道:“王妃娘娘,您左一口说构陷,右一口说构陷,您碰过的东西就会发光发亮,这种证据并不得算的。”
“您离开书斋那么久,谁知道您这种粉末是不是离开书斋之后抹上的,这又谁说得清楚呢?”
李嫣儿像是受了莫大冤屈似的,珍珠一样的泪水簌簌而落,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娇弱,楚楚动人,“如果这种粉末也能算证据,在场的手中没发光粉末的是不是都是毁画之人?”
“问得好!”江蔚晚勾唇笑了笑,悠然甩袖,淡淡说道:“今日铭儿等人送了锦罗绸缎来,我碰过她们举的托盘,想必那几个托盘在黑暗中也在莹莹发亮,派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而且我是送还托盘之后,再去的书房,这种发光的粉末,一旦沾染上,要水洗才能清除掉,想必李姑娘应该知道,我出了町园就没洗过手。”
萧靖被闻言,眉峰深深一皱,朝身后的张寒吩咐道:“去取托盘来。”
“是。”张寒应声而去。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张寒取来了红木托盘。
远远地众人便见到张寒手中的红木托盘散发着幽光,闪闪熠熠的,好似无数细小的星星,张寒整个人一时置身在一片盈亮的微光之中。
萧靖北神色淡淡地看向一旁的李嫣儿,目光深沉无边,像幽深的寒潭,只需稍稍望人一眼,便令人心惊。
李嫣儿看到红木托盘上散着幽光,心口微微一颤,垂放在两侧的双手狠狠攥紧,在昏暗下十指泛白,明明这么好的一个局,偏偏却让贱人洗脱了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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