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现在就给你哦。
萧谨本来不想大动干戈,然而丫头那抵触的动作,不辩解的行为无疑是在默认。
萧谨气冷笑着,眨也不眨的盯着丫头,沉着声音向丫头发出质问。
“陛下,臣妾不知陛下所思所想,但臣妾与张太医绝没有任何越距的地方!还请陛下明鉴!”
萧谨紧紧的盯着丫头默不作声,双眸中的冰冷仿佛真能隔空将丫头冻结。
丫头偏了偏身子,狠皱着秀眉,强打着精神道。
“陛下,臣与张太医之间,臣妾扪心自问,无任何愧对陛下之处!”
言罢,她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喉头涌上阵阵甜腥,醉春风的药效还没有褪尽,她此时仍然虚弱至极!
萧谨冷抿着嘴唇,看着此时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坏的丫头,心下不禁有些颤动。
他起身不再与丫头争执,想嘱咐对方不必情绪过于波动的话,硬生生被吞回肚中。
他将床上的被子一把拉过来,盖在丫头的身上,离开了椒房殿。
在外面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王公公诧然看到萧谨神色冷寂的从椒房殿走了出来,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凑上前向萧谨行礼,“陛下,快要天亮了,可要回宁妃娘娘那里休息?”
萧谨看向远方,神色冰冷,随即大踏步的向处理政事的乾清宫走去,“不必了,直接去准备上朝吧!”
“是,陛下!”王公公见萧谨神色不好,也不敢触了萧谨眉头,带着一堆宫人侍卫涌着萧谨,浩浩荡荡的往乾清宫而去!
等到外面的声音大大小小的全部散了去,丫头这才痛痛快快的将喉头淤血吐出。
待到她缓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拿起荷包观摩,对于萧谨的恼火反应,丫头心中大概有了解释。
当时她被关冷宫之时,时常难以入睡,是张太医将安神的香砂给她拿过来,让她装进荷包里辅助睡眠所用,而今日冷宫大火,她又怎么能顾得过来一个安神荷包。
如今荷包安然的放在她枕边,还让萧谨误会了她与张见微,看来又是有人不打算让她好过,哪怕她刚刚从鬼门关走完回来。
丫头神色冰冷,她被废冷宫一年,今晚才回到椒房殿,自是没有心腹在外面盯梢。
在这一年期间,都是宁婳一人打理后宫各宫事情,她一定会把握这个机会,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在各个宫里。
想必她这个椒房殿更是重中之重,只怕今晚这椒房殿的消息已经漏得像个筛子一样了!
丫头看着窗外凄冷的月光凝神静想一会,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第二天,丫头在各个宫人的服侍下,食用了早饭以后,才吩咐整个椒房殿的宫人都要把手里的活计放下,到她这里才认人。
众宫人突然得了吩咐,顿时议论纷纷,到处讨论丫头以前在宫里的行事规矩。
日头慢慢变高,丫头在心里估计众宫人已经到了外殿门口,便随意吩咐两个宫人合力把美人塌给抬了出去。
外殿站着的各个宫人见到丫头这番动作,顿时又是议论纷纷,像一阵鸟群一般。
丫头被一个宫人扶着坐在了美人塌之上,目光冷冷清清的看向议论纷纷的宫人。
椒房殿外殿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众宫人都不约而同的变得拘谨,等着丫头的吩咐!
丫头见下面宫人都已经安静,懒声道:“本宫睡眠一向不好,便一直燃着清心香和佩戴着助眠的香砂荷包,但这荷包里有大量朱砂,每天更换清心香的宫人,千万不要去碰荷包内的香砂,二者相碰会有剧毒。”
“不过碰了也没关系,本宫这有解毒的香薰,从昨日到现在,都有谁进过内殿换香?上前来,本宫送一些香薰给你。”丫头动作优雅的端起茶盏,又轻轻的品了一口茶水淡声道。
话落,两名婢女连忙上前跪在地上请丫头赐香。
丫头将香薰挨个分发给两名宫人。
“还有没有人进殿碰过清心香或者安神荷包?不出来的话,若是中毒了可别再来烦本宫。”
“还……还有奴婢!”这时,一个神色略有慌张的婢女迈前一步。
丫头放下茶盏,一双凤目看着眼前的婢女。
“刚刚为什么没有站出来?”
宁心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在地上:“娘娘,昨日奴婢跟随着秋心姐姐进殿,虽然没有碰过清心香,但是奴婢害怕……害怕万一也会中毒……”
丫头心下了然,没有碰过清心香,但怕是碰过她枕边的荷包吧。
随着宁心的颤抖,她手腕上缠着的银镯子也随着不断的晃动。
丫头稍稍停顿,眼神里有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缠枝银镯子并不值钱,即便是在众宫人之间也并不出奇,所以这宁心才大大方方的戴在了手腕上。
可是,丫头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个镯子的真正主人乃是宁婳。
宁婳乃是一个偏僻之地的县官之女,在宁婳进宫之前,想必这缠枝银镯子也是宁婳最爱的首饰之一了。
可如今才不过进宫一年,便把曾经宝贵的镯子随意的赏给了一个粗使下人。
看来这一年中,宁婳的变化还真是不小呢!
想到这里,丫头勾起唇角,轻轻浅浅的笑了出来。
宁心就跪在丫头身前,她恰好看见丫头这抹极清的笑意,顿时看傻了眼。
宁婳身为后宫独宠的贵妃,其长相也是明艳倾城,然而在这极清浅的笑意面前,仿佛都失了所有颜色,沦为众人。
丫头看着宁心慌然的样子,忍不住绽放笑容,向着宁心挥手,“来,你别怕,这个香薰给你。”
“你不必这般谨小慎微,本宫一向好说话,只要你对本宫忠心无二。”
“是,是,是,奴婢不敢有任何逾越宫规的举动,保证对娘娘忠心无二!”
“好了,快起来吧,本宫看你长得机灵,以后就留在内殿伺候吧。”
宁心傻在原地。
“现在无事,你们便都散去了吧!”丫头对着众宫人冷冷吩咐,只拉着宁心的手转身进了内殿。
宁心冷汗涟涟,却只能跟着丫头进了椒房殿内殿。
丫头放开手,自顾自的坐在梳妆台前。
“你可会梳妆?”
“会一些,奴婢曾跟着管事嬷嬷学过一段时间手艺,只是奴婢粗鄙,不敢污了皇后娘娘眼睛!”
丫头闻言把束发的簪子直接拿走,青丝黑发,如黑色的瀑布一般顺流而下,柔顺之极。
“梳吧!让本宫看看你的手艺!”
“是,娘娘!”宁心忍了又忍还是没能抵过对权利的渴望,只要她成了皇后的心腹,她便再也不用想像以前一样被年龄大的宫人呼来喝去了。
宁心拿着精致的木梳轻轻的给丫头梳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宁心也逐渐的放松心神,认认真真的给丫头妆点发髻。
丫头朝眼前的梳妆镜看了几眼,一个精致小巧又不失大气的发髻逐渐完成。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手法真好,以后就由你给本宫梳妆吧。”
宁心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
她几乎没有思考,立即跪在丫头面前,“能留在内殿伺候娘娘,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分,奴婢愿意为皇后娘娘效犬马之劳!”
丫头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就好,好了,本宫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是,皇后娘娘!”宁心忍住心里的激动,动作轻巧的退出了椒房内殿。
丫头看着宁心的背影,目光变得清冷起来。
昭阳殿内。
宁婳懒懒倚在椅上,听着宁心详细的解说。
“你说什么!她让你留在内殿伺候?”
宁婳仿佛听见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一样,蓦然坐起,向殿中跪下的宁心询问。
清晨,椒房殿外,宫人们站成一排,手里捧着各类奇珍异宝。
深清词身子虚弱,觉睡得浅,听见寝殿外面悉悉碎碎的声音,更加没了睡意。
“外面什么声音。”
“娘娘,是皇上派人给您送东西来了。”
这宫婢语气颤抖,生怕丫头怪罪下来。
丫头进入沉思,这萧谨又搞什么名堂,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吗?
这觉自然是睡不成了,丫头便换来宁心,为她梳妆打扮。
赏赐东西这件事,她丫头不稀罕,可有人却稀罕在意的很,比如宁婳。
上好的木制梳妆台,镶着金边铜镜里映着丫头这张精致的小脸。
尽管她脸色憔悴苍白,但仍掩盖不住她那闭月羞花的容颜。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切的首饰,胭脂在丫头的脸上都成了锦上添花之物。
“娘娘天姿国色,怪不得皇上如此宠爱您。”
宁心一边为丫头整理发髻,一边看着铜镜说道。
丫头嘴角上扬出一抹弧度。
早膳过后,丫头才允许送东西的宫人们进来摆放。
听着掌事宫人宣读的这些赏赐和补品,丫头依旧面无表情。
她心里清楚的很,这些不过是看在太后和沈家人面子上走的流程罢了。
想起昨晚萧谨那张冷漠的脸,此刻丫头的心底已经掀不起任何的波澜了。
丫头望向旁边的宁心。
宁心被眼前的珍奇物件完全吸引了去,这些好东西可是她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东西,如今大开了眼界。
“娘娘,您身子弱,这株药材正适合给您补身子用。”
丫头可是沈国公的宝贝,这些东西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些俗物,更何况还是萧谨送来的。
“暂且搁置起来,本宫乏了,你们放下东西就离开吧。”
丫头语气生硬,宫人们也不敢违抗命令,尽快撤出了椒房殿。
回去向萧谨复命的掌事宫人向他诉说着丫头的反应,萧谨心头一紧。
丫头拒绝使用萧谨送来的补品,萧谨得知越发气愤,觉得她不识好歹,自此二人陷入了冷战。
丫头并不总是卧床不起,偶尔也出去走走。
不巧的是,在御花园,丫头碰见了萧谨。
丫头毕竟是后宫的嫔妃,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便上前给萧谨行了礼。
萧谨见她脸上毫无血色,瘦弱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他心软了。
“你可好些了?”
“相比前些时日好了许多。”丫头冷漠的回应了一声,“臣妾不叨扰陛下赏花,先退下了。”
她没想到他会询问自己的身体状况,内心竟有一丝触动。
刚想离开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大好日头,皇后娘娘这么急着走,不再多赏会花吗?”
丫头对于宁婳的到来并不感觉到意外,在丫头到达御花园的那一刻,宁心怕是就已经发现了萧谨,跑去通知宁婳了。
宁婳怎么可能让她与萧谨有更多见面的机会呢。
宁婳跑过去揽住萧谨的胳膊,对着丫头开始了挑衅。
“皇上,姐姐身子这般虚弱,处理后宫事务上怕是有心无力啊。”
说着握紧了萧谨的手臂,向丫头投来蔑视的眼神。
萧谨当然明白宁婳话里话外的意思,但是对于这场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他选择了沉默。
说到底他还是想看一看丫头的反应。
丫头本想着争辩,但是面对萧谨这冷漠的态度,她放弃了。
她的心仿佛浸入了万丈寒冰,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她觉得不值得了。
许是吹了风的原因,丫头回到宫中不久,身子便突感不适。
“娘娘,要不要我去请太医来?”
“好。”
丫头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清透的薄纱床帐内,丫头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她的眼角莫名留下了一滴泪水。
“娘娘,太医来了。”
一个宫婢慢慢拉开一角床帐,将丫头的纤纤玉臂拖出放在一个金黄色的小垫子上。
张见微对于丫头的身体状况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他想更了解丫头一点,便开始了一系列的追问。
“娘娘最近可有吃什么热性的食物?”
“可有动气?”
秋心都一一回答。
张见微请脉的手没有放下,他的眼神转而落在了纱帐内的丫头身上。
这一切都被萧谨看在眼里,他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听说皇后身子又出问题了,想必张太医的调理方法不适合,去给皇后换个人来。”
丫头微微起身,透过拉开的一角纱帐,看着萧谨那张皱着眉头的脸。
“陛下何必动如此大的气,臣妾的身体一直都是由张太医调理的,臣妾倒觉得自己好了很多。”
丫头眼里的冰冷又沉了几分。
“朕说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萧谨的语气更加生硬,态度越发坚决。
丫头觉得这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臣妾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如果张太医在这里为臣妾医治,陛下看着碍眼,那陛下不妨移驾昭阳殿寻些乐子去。”
萧谨的醋坛子被彻底打翻,不仅不让换太医,还要将他支出去,让他去陪别的女人。
“你们都下去。”
众人纷纷撤下去,此时椒房殿内只剩下他和丫头二人。
丫头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轻纱绸缎寝衣。
晚风吹来,轻轻拨动纱帐,她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萧谨掀开纱帐坐在窗边,看着丫头这幅不施粉黛,惹人怜惜的模样。
“你竟都不肯睁眼看看我。”
丫头依旧闭着眼睛,丝毫不看他。
“陛下怕是走错了地方,想看您的人不在这里。”
这一字一句都在刺激着萧谨,心底的怒火和欲望胜过了理智。
他一把压住丫头的手臂,灼烈而绵长的吻。
丫头想抵抗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想拒绝,但是身体却是诚实的,她在慢慢地迎合他。
折腾过后,本就虚弱的丫头感觉自己越发无力。
萧谨平静了下来,看着怀中带着小喘息的女人,眼里越发温柔。
“我让人多送些补品来。”
丫头仿佛瞬间清醒了一般,将萧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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