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业的时候养父在玩我一般指的是只要我写作业错了一道题,养父为了处罚我,就要和我玩一次做一次那个事情的意思。
萧恒抓着她的手,仿佛这个瞬间,他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慕晚身上,他看着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着急过。
“你感觉怎么样?”
慕晚抿着唇,不说话。
她看着萧恒,却心绪繁重。
“晚晚?”萧恒再次开口叫她,以为她的病情还很严重。慕晚看了看萧恒,只觉得,四肢百骸的痛楚都远不及心脏的痛。
到最后,她还是不得不放弃他。
“还疼么?”他又问她。,可是,慕晚已经不说话。
她的眼眶红红的。
这下,萧恒着急了,他定定地看着她,然后压低了话音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说句话。”
他温热有力的手掌,握着她的小手。
慕晚抿了抿唇,终于开口了,她定定地看着萧恒,然后说,“萧恒,我们离婚吧。”
这一次,慕晚是认真的。
“晚晚。”萧恒顿了顿,甚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双幽深的眼眸里,闪露出浅浅的光芒。
“你还爱着我,不是么?”
年少时埋在心里的那个人,如今,却让她生不如死。
听到这话,慕晚顿了顿,紧接着她嘶哑的话音,钻进了耳朵里,“爱着……”
慕晚垂下眼眸。
“萧恒,到我快要死去的那一刻,我仍旧无法停止爱你。”慕晚的眼眶红红的,在她布满血丝的眼底,萧恒看到了一抹真诚。
“晚晚,原谅我好么?”萧恒突然开了口,他无比认真地看着慕晚,态度真诚。
慕晚一怔,随后就笑起来了。
她努努嘴,有些无奈,又带着点薄凉地看着他,“萧恒……”
她很认真。
“如果你只是因为,我替你去鬼门关外走了一遭,那么大可不必这样做。我决定放手了,成全你和林小姐……”嘶哑的话音里,满是疲惫。
有人说,暗恋是一场看不到风景的旅行。
她足足等了二十年。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慕晚就想要成为他的妻子,可是造化弄人。
再后来,她终于如愿以偿成了他的妻子,可是……
萧恒不爱她。
“不是的。”萧恒咬了咬牙,“不是你想的那样子!”萧恒咬了咬牙,无比认真地注视着慕晚。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和她离婚。
林菀回来了,他不过是让她接下代理官司,但从没有要抛弃她。
再后来,他带着慕晚来白市,去招惹白鸽,就是害怕发生那天晚上那样的事情。
萧恒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怎么可能没有几个仇家?
他不带慕晚去参加宴会,也是这个道理。
慕晚看了看他,自嘲地笑起来,“萧恒,我知道你不爱我……是我自讨没趣,在你身边死缠烂打那么多年……以后……”
“不会了。”
她越说,鼻子就越是发酸。
萧恒看到她这副模样,顿时间心疼不已。
他无比严肃地看着面前的人,那么坚定,“晚晚。谁走都可以,唯独你不行!别再说什么离婚的话了……”
他的话越是恳切,她的心就越是痛的不行。
眼眶红润起来,鼻子酸酸的,话音哽咽在喉咙里。慕晚轻轻地揉了揉额角,在她微红的眼眶里,萧恒看到的全是痛苦。
“萧恒……你别再说了!”慕晚捂着耳朵。
她的话音里,全是恳求。
“求你了,别再说了……”她觉得自己快要逼近崩溃的边缘了,所有的痛苦在一夕之间倾入脑海。
“以后的事情……我甚至都不敢想……”第一次,慕晚在萧恒面前表现出了属于她的懦弱。
这些年来,她独当一面,即使萧恒是她的丈夫,她也从未这样无助过。
“晚晚。”萧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最后还是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迟疑了半晌,他侧身过来,为她掖了掖被角。
“既然不想听了,那就好好休息。”他低价米的话音,让慕晚愈发的琢磨不透。
女人闭上眼,却迟迟没有睡着。
萧恒没有离开,他就坐在她身边,这个野外,异常的静默。萧恒整夜未曾离去,而慕晚也彻夜未眠。
就好像,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夜晚,谁也不想打破那片宁静。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宁静被急匆匆赶来的林菀打破了,“阿恒……”
她甚至没有敲门,直接就冲了进来。
萧恒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厌戾的目光滚滚而来,“这里是医院,不是给你大吵大闹的地方。”
什么是医院,依林菀看,他根本就是害怕自己打扰了慕晚睡觉。
她努努嘴,显然有些不满。
“亲爱的,你都走了那么多天了……我找不到你……”话音嗲嗲的。这一次,萧恒几乎快要爆发了,他睨了林菀一眼,“有什么事情出去说吧。”
带着生疏。
这态度,让林菀更加不满了。
她拽着萧恒的衣袖,卯足了劲撒娇,“亲爱的,我们就在这说……人家那么多天没见你了,好想你的。听说你受伤了?”
“伤到哪儿了?我看看……”
她没说完,被萧恒打断了。
“闹够了么?”男人阴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谁让你跑到白市来的?不,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他像是竖起了浑身的逆鳞。
冰冷的话音,像是卷卷而来的龙卷风,势要将林菀吞噬其中。
幽深乌黑的眼底,没有丝毫的感情,不似往昔温柔。
“阿恒……你怎么了……”林菀立刻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下意识地勾住了萧恒的手指,整个人顺势就要往他身上攀。
可是,萧恒却一把将她推开了。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清楚吧。”他对林菀的态度,显然发生了转变。林菀咬了咬牙,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人家就是担心你嘛,不可以么?”
林菀几乎是被萧恒从病房拖了出来,走廊上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阿恒……”
“行了!”萧恒看着她,一字一顿,“林菀,你我都是有家庭的人,何必这样闹下去呢?”
那天,她投怀送抱,他却一把将她推开了。
“阿恒……可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啊,当初如果不是慕晚……”她顿住了,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萧恒。
男人的话音低沉,阴冷。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重复了!”他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菀,“你也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他的话音,低沉浑厚。
可是,这一瞬却让林菀掉进了万丈深渊。
她皱起眉头,直勾勾地看着萧恒,“你……你说什么?”
话音浅浅的,可却有些不可置信。
萧恒顿了顿,目光炙热且滚烫,他倒是很坦然,“我从未想过和慕晚离婚,而且……”
“我答应了爷爷,和她要一个孩子。”
他的话,很沉稳。
可是,慕晚就是在这个时候走出来的。本以为,萧恒会带着林菀离开,她去倒水喝的,谁知恰好听到了他的话。
女人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站在原地看着他。
她的目光,落在萧恒身上。
随后,硬着头皮就想往外走。萧恒突然开了口,问她,“去哪?”
慕晚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喝水!”
她说完,就打算离开,谁知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男人低迷的话音钻进了耳朵里,“你回去休息,我帮你。”
他这么说了一句。
慕晚没有听,倒是林菀一万个不乐意,她死死地皱起眉头。
萧恒是谁?以他的身份,给别人端茶倒水?自己都没这样的待遇过。她正思忖着,就立刻开了口,“阿恒,你别去了,那些事情留给助理……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撒娇卖萌。
却根本无济于事。
萧恒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周浩有事出去了,我没带其他助理。”
他话闭,硬生生将慕晚推向了房间里。
“乖乖等着我回来。”他低沉着话音对她开口。慕晚站在原地,有些怔忡,她受伤的是胸口,站在那里还是有些疼。
“我还是自己去吧。”
看到林菀那如同尖刀一样的目光,慕晚忍不住了。
可是萧恒却打断了她,“外面冷,你想再感冒一次么?”
刚把她送来医院的时候,慕晚在发烧。这女人的身体,真是怠慢不得。
而他,却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四年前,慕晚尚且还大三在读的时候,曾自告奋勇和他同去云市为老爷子购置一批玉石。只是,那一次他临时接到林菀的电话,不得不中途折返,将慕晚交给了当时的司机。
可是,萧恒没想到,在路上就出事了。大雪封山,车子被困在前往云市的路上,她被冻了两天一夜,萧恒找到她的时候,慕晚已经陷入昏厥,高烧达到四是二度的高温,而和她同去的司机,虽然抢走了她身上所有的财物,却没能逃过一劫。
听他这么说,慕晚不动了。她穿着病号服,老老实实地走回了椅子边。
“阿恒,我替你去吧?”林菀眯了眯眼,笑起来。
听她这么说,萧恒迟疑了一下,没有拒绝。他想,能留下来多陪陪慕晚也是好事。
所以,他理所应当地走进了病房,甚至对林菀没有任何的怀疑。
……
喝过水,病房里又恢复了一贯的沉寂,甚至静的可怕。
慕晚一直拿着手机,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可不多一会,顾墨就来了,他提着一盒甜品,递给慕晚,“吃点东西。”
萧恒顿时间,一双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一把将东西抢过来,带着冰冷地说,“她感冒还没好利索,你给她买冰的……”
不让吃。
慕晚努努嘴,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可却听到顾墨悠悠地回答,“我要的常温!这个糯米团子,晚晚最喜欢了!你别在这里瞎起哄。”
说到喜欢,萧恒一怔。
连顾墨都知道她喜欢什么,自己却从不知道。
“谢谢舅舅,不过我还有些事情要忙。”慕晚轻轻地勾起唇角,话音浅浅。
她说完,继续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着。
过了一会儿,她将手机递到萧恒面前,“看看吧,如果没问题,你去打印,我愿意净身出户!”
这话一出口,萧恒整个人都顿住了。
他甚至忘了和顾墨置气,将甜品塞进了慕晚的手里。
“我不离婚!”他很坚定地看着慕晚,这话,自然也被顾墨和林菀听见了。
四个人,各怀心事。
“晚晚……”萧恒揉了揉额角,眼底的余光扫过林菀和顾墨,“你要这样固执到什么时候?”
慕晚突然想起,三年前他也问过同样的话。
问她要执着喜欢自己到什么时候,慕晚没有给出答案。
可是现在,她却笑了起来,眸子里带着疏离,“固执的不是我,是萧先生你。”
从一开始,她就输了。
萧恒深吸了一口气,他攥着手机的手,逐渐收紧了。
慕晚当着林菀和顾墨的面说这话,明显就是不想给他台阶下。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慕晚的手机响了。
仿佛是赶巧,打断了房间里全部的压抑。
萧恒将手机还给慕晚,“爷爷电话。”
这话一出口,慕晚呆住了。她千算万算,甚至甘愿净身出户,却忘了萧家有个老爷子。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还有什么人是真心实意对待她的,恐怕真的就只剩下老爷子了。
“爷爷。”慕晚接起了电话,尽管休息了几天,可她依旧显得有些虚弱。
“晚晚,你怎么样啊?你们那边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爷爷担心你啊。”
他这一句话,顿时间就让慕晚鼻子一酸。
她出生慕家,却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萧家老爷子是唯一对她好的人。
“爷爷,我没事呢。”她笑了笑,安慰道。可是老爷子却压根听不进去,他哼哼了一声,“你就不该给萧恒那个混小子挡子弹,他死了你就是我孙女。这种混小子,我还不想要了呢。”
慕晚听着,哑然失笑。
她想告诉爷爷,自己在和他谈离婚。
可是她说不出口。
“等你伤好一点,就回来。住爷爷这里,你爱吃的让佣人给你做。”老爷子越说,慕晚心里就越是如同刀割。
她红了红眼眶,“好,爷爷阿恒找你。”
慌乱丢出一句话,慕晚将手机塞给了萧恒。
她的心很乱。
她甚至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死了一了百了。
萧恒接过手机,出去了。而顾墨却坐在床边,和慕晚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好些了么?”
他问她。
慕晚笑,“好很多了,谢谢舅舅。”
“哦,不对,以后不能叫舅舅了。”慕晚揉了揉自己的黑发,笑起来的时候甜甜的。看这样子,她是铁了心要和萧恒离婚。
“晚晚。”
顾墨想了想,无比认真地看着她。
“那就叫顾大哥吧。”他友善的提议,慕晚一怔,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呀?”慕晚又小声地问了一句。
她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过林菀。女人坐在那里,丝毫不觉得自己多余。
“过几天。要去给老爷子祝寿啊!”他笑起来提醒。
慕晚算了算,时间应该是不远了。
两人聊得正开心,萧恒就进来了,顾墨在这个时候起身,“好了,晚晚,我先回去了。京城见!”
“再见,顾大哥。”慕晚眯了眯眼,笑的亲昵。
她和顾墨,没有多熟络。
是为了让萧恒死心,可这男人,却已经咬咬牙上来了,“舅舅,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话音里,带着几分薄怒。
慕晚勾了勾唇角,没打算和萧恒一般见识。
目送顾墨离开之后,她端着甜品坐在那里吃。这次,林菀坐不住了,站起来叫萧恒,“阿恒,我饿了,我们出去吃东西?”
她说她饿了。
可是萧恒的第一反应,却是侧过脸去看慕晚,“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呵……”
慕晚冷笑了一声,然后看向萧恒,“我是死是活不需要萧先生管。”
她这么说,更是不领情。萧恒觉得有点没面子。
他看了看她,“就算你讨厌我,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子,总该知道吧?不吃东西,你什么时候能好?”
他这么淡淡地问了一句。
慕晚却挑起眉来,冷冷地看着他,“萧恒,外面买的都没诚意,有本事你就去给我做啊!”
她知道,他不可能为她做这些。
所以,慕晚说的只是气话,可她没想到的是——
从医院出来,萧恒竟然真的去了酒店,包下了别人一整个厨房给慕晚做饭,林菀跟在后面,一颗心都在滴血。
“你应该讨厌她,慕晚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她的话音淡淡的,透着点冰冷。
“什么?”
萧恒不是第一次下厨,可他平日里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所以,动作看上去免不了有些滑稽。
“萧恒,你这么纵容她做什么?”林菀咬了咬牙,恶狠狠地问道。连她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萧恒却对慕晚如此。
“我纵容她,是我的事情!”萧恒看了看她,无比从容,“确切的说,是我和慕晚的家事!”
言下之意:你谁呀?插手我们家事。
林菀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眼眶都红了起来,她小手死死地攥成拳头,“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我多余?我破坏了你们的婚姻?”
萧恒至始至终,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从林菀回来,慕晚就在刻意和他拉开距离。那天在西餐厅,他没有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不傻,林菀为什么会出现在西餐厅,而且慕晚打她的时间算的那么精准无误?
这其中,必定会有蹊跷。
想到这里,萧恒眼底的厉色又多了几分。
“你其实,可以先回去!”萧恒看了她一眼,“慕晚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适合坐飞机,过几天我会带她回来。”
他说的倒是轻巧。
可……
林菀笑了起来,“萧恒,你一直都在背地里保护她,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制自己保持平静。
“你刚一到白市就去招惹白鸽,看似把慕晚打进冷宫,实际上就是怕发生意外的时候把她卷进来吧?”她一句话,让萧恒微微一怔。
他低头,定定地看着她。
眼底的目光,阴冷至极。
是,他去招惹白鸽,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她。他怕,怕让人知道,慕晚才是自己的软肋,所以才会制造出那样的假象。
他们在游泳池里发生争执,慕晚孤身离去,他恰好可以不带她以身犯险。
可是慕晚却固执地要报复自己……
“她以为你喜欢的人是我,可萧恒,只有你自己清楚,你的疏离才能在白市这样的是非之地护着她!”林菀咬了咬牙,她多希望萧恒带来的人是自己,他费尽心思要保护的人也是自己。
可是,都不是。
“萧恒,你这么费尽心思,她却不领情,不觉得自己可笑么?”林菀看着他,这个平日里像小白兔一样的女人,却是最先看穿他的心思的人。
“……”萧恒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可是,这番话说完,林菀却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阿恒,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多希望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我,可不可以……我们重新开始……”
她清丽的话音,落在萧恒的耳朵里。
男人顿了顿,清楚地看到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他想质问她,为什么让人跟踪监视自己,可是……最终却没能问出口。
“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吧。”他一味地想要将林菀推开。这样的举动,林菀自然会不高兴,可她抿着唇没有说什么。
临走之前,她看了萧恒一眼。
“阿恒,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她努努嘴,“你只是被她蒙蔽了双眼,只是觉得自己亏欠她!”
她说完,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如果他不爱自己,那么四年前为什么把慕晚一人丢在荒郊野岭来找自己呢?那之后,萧恒对慕晚就有些不同了。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愧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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